悠仁现在只想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窥你和你女朋友的。 」
宿傩啧了一声。 「那女的不是我女朋友。 」
「啊?」
「各取所需而已。 」宿傩不耐烦地说。 「不要一脸惊吓的样子,我们可不是像你一样不经世事的小处男,该做的措施都有做好。 」他轻轻踢了悠仁一下。 「所以? 你硬不起来关我甚么事? 」
「谁是小处男…… 呃。 」回嘴回到一半,悠仁及时刹车回到正题。 「总之,都是为了去找翘课的你才会害我看见那种事,以至于现在只要我想放松就会回忆起那段情景,根本硬不起来。 」他再度抬起头,大义凛然直指著打哈欠的宿傩。 「你要负责! 」
「干我屁事。」
宿傩揉了揉眼睛。 「你自己要偷看的,硬不起来活该。 」他又打了个呵欠,向悠仁伸出手。 「还有,付我观赏的费用。 」
「为什么要付你钱? 」悠仁不可置信地问。 「明明我才是那个身心受创的人! 」
「胡说甚么,我看你好得很。 」宿傩收回手撑在下巴上,用毫不掩饰的挑剔眼光从头到脚打量著悠仁,在流连到某个部位时邪笑起来。 「喔,扣掉不举这一点。 」
「宿傩……」
「怎么,看过真枪实弹了嫌幻想不够刺激? 」话语像蛇毒一般如从尖牙滴落,宿傩笑得更加猖狂,继续嘲笑。 「早说嘛,要是我知道你也想玩,就会带你一起…… 」
「宿傩!」
那声呼唤里的「某种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虎杖宿傩收起笑容,认真打量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紧攥著衣服下摆的双手指节微微泛白、总是扬起傻气弧度的双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圆圆的眼睛怒瞪著他,在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晶亮。
──搞什么啊。 宿傩心想。 无理取闹的又不是我。
他大大叹了一口气。
「回去睡觉。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拎起悠仁的衣领将他推出房间。 「别想有的没的,睡不著就多念点书,少碰大人的玩意。 」
「你明明和我一样大! 」悠仁打开宿傩的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而且我只要打开课本就会睡著。 」
「那不是更好吗? 」宿傩回答。 「省得你还要担心硬不起来。 」
他踹了悠仁的屁股一脚,用力甩上房门,坐回椅子上拿起看到一半的书,满脑子想的却都是还要多久笨蛋弟弟才会来踹门,以及这次要怎么嘲笑他。
万籁寂静。
他没等到预期中的咒骂,也没有拍击门板的声响,只有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开门,关门。
这是吃错药了?
宿傩疑惑地想,将注意力放回书上,但一行行的文字对他来说全是毫无意义的符号。 被赶出房间前悠仁最后回头的一瞥占据著他的脑海,琥珀色眼中的惊惶顽固占领他的心思,拒绝离去。
…… 不关我的事。 他对自己说,手指又翻过一页。 反正小鬼总会自己想出办法。
三分钟后宿傩阖上书,咒骂著冲出房间。
「喂,小鬼! 」他打开悠仁卧室的门。 「你…… 」
虎杖悠仁仰面朝天,四肢大张的睡姿映入宿傩眼帘。 他的口水从微张的嘴角流下,胸膛规律起伏,整个人沉浸在甜蜜的梦乡中。
宿傩将老旧的把手连门板一起拽了下来。
──好,非常好。
他露出一个让见者为之胆寒的嗜血笑容,打量著那个没心没肺的小鬼。
既然自投罗网,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他一定会好好负起全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