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周,我每天晚上都在和雨过天晴聊天,渐渐的,我们就熟络了。
在同她的聊天中,我也了解到了她的情况。
雨过天晴原名叫余晴,住在伍川省东华市周边的镇上。
她的父母是相亲认识的,他们因为实在扛不住家里的不停催婚,所以就稀里糊涂地结了婚,谁知结了婚后家里又开始催生娃,于是,她就这么孕育而生了。
那时,人们还崇尚着“只生一个好”的理念。
所以,余晴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
奈何,余晴的父亲重男轻女,又爱酗酒,不用我多说大家也知道了,世界上又多了一位没有美好童年的女孩。
这下,也能解释她为什么那么讨厌回家了。
还好,余晴的父母还有着一丝良心,知道自己有抚养她的义务,吃穿还是能勉强保证好的。
只是勉强。
余晴家是工人家庭,她父亲是厂里的维修工,母亲也是厂里的基层职工,微薄的工资仅能保证家里的正常支出而已。
要是她们家发生什么变故,怕是无法正常生活了。
相比之下,我感觉我好幸福。
我还问过她,既然她家这么穷,那么她的吉他是哪来的?
她的回答是,捡的。
从她朋友的手中捡的。
一位家里有矿的同学,家里给他买了吉他,但是他不想学,于是就把吉他扔了,余晴本就对音乐感兴趣,奈何家里经济情况不允许,见有个几乎全新的吉他摆在面前,她当然要了啊。
就这样,她开始在网吧电脑上四处搜寻关于学吉他的帖子,自学成才,竟然达到了指弹八级的水平!
再加上她的声音本就很好听,音乐方面也很有天赋,弹唱就更不成问题了。
相比之下,因为学业就半途而废的我,此刻就好像躲在地底的蝉被扒开了背后的泥土一样,无地自容。
“你教我吧。”我对她这么说,“学费你来定。”
“不要学费啦,与其说是教,倒不如说是我们在进行艺术交流呢。”她说。
“也别把我当老师,你可比我old好多,我还得叫你哥呢。”
她倒是挺客气。
但是,我要给她学费的心意已决,人类善良的本性驱使着我以这种方式对她实施资助。
最终,她拗不过我,只得以一节“课”三十块钱的价格进入她的教学班。
白天,我趁着空闲时间,在银行里讲一个月的学费转到了她的卡上,在输入密码前,我看了看转账金额,不禁有些后悔。
“啧,给少了。”
我的父母从小就教育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也正是如此,每次班上有捐款活动啥的,我总是最积极的那个。
有朋友对我说,人善被人欺,而我却对此提出反驳。
敢欺负善人,那还是人吗?
那是畜生。
好人有好报的观念,无形之中植入进了我的脑海里。
挥散不去……
……
我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没办法,我只得开始提前安排行程。
左思右想,最终敲定了在下一周的周末就向辅导员请假回家。
听到这个消息,母亲十分高兴,还扬言要给我包一大盘抄手,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
母亲包的抄手,在我眼里,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