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

一个月后

李承泽与回来的李承儒没有太多的交集，更多的是宫中置办宴席的时候，见几次面，大部分的时间便是待在府中不外出。

他的身子虚弱，渐渐冷了，便待在府里不远处出来，他当时便进了宫，找了自己的父皇请了长假。

“不再闹着要出京了？”庆帝的目光落在跪坐在地上的儿子身上，见其乖顺的模样，面色缓和了许多。

“京都这般繁华盛景，儿臣留恋都还来不及，又怎会有离去之心？只是前些日子见到从澹州来到京都的范闲，一时兴起，言语间有所失态，还望陛下宽宥。”

“起来吧，朕不跟你计较。”庆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无心而言，“若不是知晓你的性子，还以为是京都中有人将你给迷惑了，让你愿意为了他待在这吃人的皇宫之中。”

此话一出，李承泽脸上的汗珠瞬间落了下来，他是不怕死，但没想着被庆帝用他那感情杀了，太丢脸了。

“父皇说笑了不是，儿臣怎会因为一些私事而决定自己的去留。”李承泽垂下头，似是被他的话给伤到了，过了一会儿，又道：“父皇若是不信，儿臣还是愿意离开京都城的。”

“刚刚还觉得你稳重了不少，现在又开始小孩子心性。”庆帝的脸上没有表露出高兴与不高兴，只是声音极为冷淡，“若是性子还如此的跳脱，那便去府中多加修养几日，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李承泽一听便知道庆帝是真的不打算将他给派出去了，也是，不管是前世他做的如何出格，庆帝都没有真的过重惩罚他，顶多是关关禁闭。

庆帝喜欢面子，不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在李承泽没有做太多的错事之前，庆帝不会将他赶出京都，更不会让他身处险境。

他这个磨刀石到底是让庆帝满意的，毕竟一个看上去很好掌控的儿子，庆帝不可能不喜欢。

李承泽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他死了，会是谁成为太子的磨刀石，老大？不太可能，老大的身份注定不能登上皇位，小五？小五的性子看上去单纯，不太可能被盯上。

李承泽想啊想，最后将那心思落在了范闲的身上，范闲被庆帝当成垫脚石给太子，若是太子登上皇位，那便会掌握范闲的生死。

范闲被逼成一个孤臣，不站在皇上的身边，只会被其他大臣联合除掉。

至于范闲的爹范建还有检察院院长陈萍萍，他们不会陪着范闲到最后的。

他们若是被庆帝念着旧情，或许会告老还乡，活到最后，但若是惹了庆帝，那便是一个字，死。

范闲要成为权臣，身边的人便不会是手握重权的大臣，他只能跟一些看上去并不是很重要的下属成为朋友。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好好休养一番。承泽，切莫让我失望。”庆帝轻挥衣袖，语气中既有命令的决绝，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玩味。

“谨遵陛下教诲，儿臣告退。”李承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尽管最终他并未离开京都，而是留在了父亲所布下的棋局之中，但这一次，他或许未必不能成为那位执掌棋子的下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