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便疾步离去。看到这令人吃惊地一幕,众人皆是吓得一激灵,震惊不已。几人面面相觑,个个呆若木鸡,瞪大了双眼。
“无疾!”贺闲云急得叫了出来,脸色煞白,“我们虽不能陪你先找到燕昭,可我们知道他对你很重要,不会对他的生死置之不理。倘若我们知道了他的踪迹,定会去竭尽全力找到他的。尊师为救我而死,我们也会办法他的恩情的。只不过,家国为大,你想看到万千百姓死于非命?你想看到我们共同的家国尸横遍野,被异国他乡之人侵犯的场景?”
无疾微微一怔,脚步一顿,目光有些许异常地回头望了一眼贺闲云,便又转过头来继续前行,过了几秒,他停下脚步,声音很轻:“不想,可二师兄与三师兄皆是打小便待我很好,他们和师傅给了我一个家。他不该死,也永远不能死。”说完,他便渐渐走远了,在众人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了起来。
“走吧,”萧烨愣了愣,凝视着无疾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轻叹了口气,抿了抿唇,转过头来便欲走进来福酒庄,“时间已经不早了,在这浪费了许久时间了。”
盛琳琅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迟疑了几秒,一时间恍了神:“可…可是无疾怎么办?”
“家国有难,义不容辞,”萧烨站着一动不动,沉默了片刻,“我又何尝不想能够两全其美呢?可是偏偏在危机急关头,总是不尽人意。若我们能有更好的法子,我当然愿意听取建议,可是没有。”说完,他便走进了来福酒庄,拦也拦不住。
姜云舒连忙上前几步,有些焦急地望向萧烨修长地背影,喊道:“烨哥哥!等等我们!别冲动!我们知道你说得没有错,琳琅说得话的意思也并非你想的那般。”
萧烨闻声,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姜云舒,视线只汇率了一秒,他便立刻回过头去,脑中还反反复复回想着那场景,他定神,看着姜云舒,正值盛夏,金灿灿地光芒洒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微微勾起,眼角弯弯,萧烨从未发现过她的笑容是那么容易使人沉醉。萧烨一怔,心神俱乱,大口喘着气,心砰砰直跳,眼底闪过错愕之意。
贺闲云见二人谈笑而不语,眸光微动,心中百转千回,眸光黯淡了几分,咬紧牙关,面色微微有些阴沉,凝视着萧烨的背影,神色有些异常,良久,他垂下头来,自嘲一笑。
姜云舒目光望向贺闲云,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脑中一个无头无脑地猜想涌上心头,她沉思了半响,颇为觉得不可置信,却又感到无能为力。姜云舒轻声叹了口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云哥哥,你…”
贺闲云抬起头来,嘴角牵起一起苦笑,眼底情绪复杂,似是有千言万语一般,却又在霎时间恢复了平静。贺闲云只觉得自己在打量一个永远不会不属于自己的人,讥讽地笑了笑,目光空洞。轻轻摇了摇头,他头脑一热,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姜云舒。
姜云舒瞳孔微缩,呆呆地张开嘴,错愕不已,愣在原地:“这…云哥哥?你…”
贺闲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异样,赶忙收回手,与姜云舒直直相对,他只是稍稍抬眸望了一眼姜云舒的神情,便收回视线,垂下眸来。外表虽然是平静如水,内心却是惊涛骇浪。他的手指不自觉颤抖着,掌心开始出汗,浑身紧绷着,身子微微颤抖。一念之间,他勉强从齿间挤出一丝勉强地笑容,答道:“抱歉,最近病了,身子不太舒服,脑子也不大行,估计是退化了,总会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姜云舒神色茫然,一时怔住,过了半晌,她嘴角微微扬起:“快走吧。”转身便拉着林浅兮与盛琳琅往来福酒庄内走去。
阿阮正在门口悄悄放空。她听闻声响,回过头来,略微有些吃惊,过了一会儿,回过神,冲众人莞尔一笑,见贺闲云与萧烨神色有异,又见姜云舒似是有心事,心不在焉的,侧头狐疑地问道:“怎么回来了这是?还灰头土脸的?不会遇到事后碰瓷了吧?又回来找帮忙的了?”
林浅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大人的事儿小孩别问。”
“哼,”阿阮嬉皮笑脸地哼了一声,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示意五人凑过来一些,五人凑了过来,阿阮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许迁,就是他。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回来过了。不过也挺好没人打我了。那个谁呢?就是那个一言不发地小道士?不会是因为他吧?难道他是来监视我们的!”
“走了,不是你想得那样严重。过来些,我们偷偷告诉你,”盛琳琅又朝着阿阮凑近了些,语气低沉,在她耳边说道,“我们本是按照原计划离开的,可是在门口时便听到了两个北秦派来的卧底的谈话,提前知道了他们的阴谋诡计,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所以我们便回来了。你猜猜看,这个卧底其中一个是谁?”
阿阮闻言,抬眸疑惑地望着盛琳琅,脸色一僵:“是…是许迁?”
“对,”盛琳琅耸了耸肩,叹了口气,“原本怕你伤心,不愿意告诉你的,可是还有一个事情,我们要告诉你。你并不是北秦人的野种,因为你爹也本就不是他,他是假扮的,才常常虐打你。往后待得我们破解了燃眉之急,你便随着我们浪迹江湖,过着自由自在地生活,多好?”
阿阮呼吸一窒,微微张着嘴,呆着了许久,心也在扑通扑通狂跳,面色变得僵硬起来,声音哽咽:“我…我爹他…已经死了?许迁不是我爹…是北秦的卧底…他不是…怎么可能呢…”她说着说着,便落下两行清泪来。阿阮极是伤心,不在于许迁是北秦卧底,而在于,她自己没有家人了,始终是个无家可归地孤儿罢了,阿阮想着想着便不禁觉得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