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

第一章

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成了春天的模样。朔风不再折腾那已是一把老骨头的窗户，我清楚，这是暂时的。这屋子是陪我工作了多年替我挡了无数次风雨的老友。他挺过了这个冬天，为他庆幸，也为我。屋子像鱼，匍匐在水面上，吐出日子，吐出生老病死和一个个连绵不绝的四季。

从市中心坐绿皮火车3小时，向郁郁葱葱的森林进发，便到了这充满了广阔的田地，田地上种满了庄稼，农家人忙碌着；有清澈的池塘，池塘里有很多肥美的鱼，渔人忙碌着；有樱花树林，树林里有许多高歌的鸟兽，猎人忙碌着。这被森林包围的小镇-霞镇。

我本是名省医院院长，得罪了上司，在城市生活的不如意，只得在这乡下小镇里开个小诊所过过日子。

正想着回卧室看看电视缓缓心情，就听到了门铃声。快步走向诊所，打算看看这不识字的人是谁。

先生，门口处的公告板已经写了诊所7点才开门，您要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也应该去城里的医院。"我对着眼前穿黑色风衣戴黑帽提着黑色箱子的中年男人埋怨道。

"您就是魏兰诸魏先生吧。并不是关于您的工作，而是关于您。您放心，只占用几句话的时间。"

"你不是镇里的人吧，你是？" "我是受委托而来，令尊走了，我的委托人，就是你的叔叔迪克从他的一部分所属遗产里取了一些分给了你，他为令尊的死感到遗憾，也为你没有亲自参加令尊的殡仪而感到可惜，他知道你不是无意的，你是去参军，也没有人来告诉你。"

这就是他的原话吗？"

"是的"，他从箱子里拿出一叠信封说道："里面是银行卡，虽然还不足以让您过上奢侈生活，但基本的生活是不用顾虑的。"

"就这样吗？"，我敢肯定，老爹这个房地产大富豪被分配了100次遗产都不值这点，更何况我还是直系。

"当然还有 "从他的后面出来了个发育不良的小女孩，身上披着黄到快看不出白色的肮脏破烂的衬衫，乱糟糟的头上还有几片枯叶，脸上有着几道灼烧过的伤痕，大到异常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地板，只算下骨头和皮的双手紧握着，化脓的双脚裸露在外。

她全身上下都是陈年伤痕，都是脏的。他从口袋里拿出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说道:"她是令堂的奴隶，令堂死了，看这瘦弱的身姿也没有人要。分遗产时，我被分到了这个奴隶。本来打算把她给卖了，但你也看到了她这样子，亏本卖都没有人要。我还不如送人，我就想到了您。这是他的原话"

"魏先生，您可以随便让那个奴隶做什么，任何事情都可以。死了，也不会有法律制裁你，要是不被人发现你身边有奴隶的话。我还有事，有缘再见。

平时早已听惯的风铃声，多了一份吵闹，另人厌恶......

可能是烦躁让我的工作有些不顺，也可能是我的工作不顺让我烦躁，但这不妨碍我得出今天很差劲的结论。总算是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我回到我平日休息思考的书桌上，回到那位替我遮风挡雨的老朋友身边，突然发现我的桌子旁站着一位女孩。

啊，我竟然忘了，以后要多了一位人在这房间里生活了。那个女孩已经还算干净地穿着我的衬衫，端端正正地站着。

我随意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偷偷地将目光从地板移到我的脸上，等到我们的目光重合时，她急忙把目光错开。

我见她不说话，从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本要递给她，她便颤抖地说道:"希瑟，我的名字叫艾泽·希瑟。"

我不知道该不该安抚她，抬头看着窗户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大风吹的嘎嘎作响。 呵，我现在唯一能想的，就只有明天去买些材料补补窗户了。

希瑟平静了下来，静静地站着。

"嗯，以后，我就叫你希瑟吧。希瑟，去坐吧。我整天看着你站着我也累。"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她显然还不习惯有人叫她的名字，直到我说完，她才知道我在和她说话。

我没有再和她互动，她见我反应就小心观察我的动作的同时避免和我对视。

她看向了地板，没有回答。

夜仿佛纸浸了油，变成半透明体，他给太阳拥抱住了，分不出身来，也许是给太阳陶醉了，所以夕照晚霞隐退后的夜色也带着透红天色已经暗了，月亮才上来，黄黄的，像玉色缎子上，刺绣时弹落了一点香灰，烧糊了一小片。

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应该不会有人来了。这么想时，解开自己的外套，"跟我来，把衣服脱了，洗澡去。早上要营业，没有那个时间帮你洗。"她嘴巴张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泡在浴缸里，刚刚还谨慎地盯着我，现在已经会不时地闭上眼，尝试享受这份安逸。

我本想趁她闭上眼偷偷溜走，不打扰专属于她的空间，她意识到我要离开，就立马起身，就这么站着。"我可没有说现在就走啊。"我见她也没什么心思继续下去，那便罢了。"等一下，把身体擦好"，我拿好手帕，蹲下帮她擦拭，我抬头看她，发现她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把她领到厨房，让她坐了下来，今天和以往不同，做了一桌的菜，桌上的菜一道道增加，她却只盯着她面前的菜。

嗙的一声，窗户的玻璃不知道被什么砸碎了。这似乎也砸我的心头上，一阵刺痛。

我坐在她的对面，象征性地吃饭，就怕我放下筷子时她也这样。看着她这么投入地吃饭的样子。为了打发这漫长的时间，我对她说:"希瑟，你就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事。"

点了点头，看我没有什么事情，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进攻眼前的没有什么特色的食物。

饭后洗漱，把希瑟领进空闲许久的房客，我之前是把这里当仓库的。这里就是她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