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不一样的是,艾尔海森完全不用上班。
他们将之前未逛过的地方玩了个遍,爬上庆云顶,俯瞰整个国家,欣赏夕阳将落;游过渌华池,享受喀斯特的盛景,体味清晨的静谧;穿过轻策庄,感受崖上之景,流连于人民智慧……
在遇到称心的景观时,卡维便会拿出画纸画板写生,艾尔海森或在一旁看书,或在卡维的画里当景物,或想些法子捉弄一番卡维。
玩久了,累了,两人就会到璃月的各个图书馆,抑或是书吧,和从前一样,静静地看书,汲取精神上的富足。
从前没有尝过的小吃,也趁这时候吃了遍。艾尔海森运气很好,选到的餐厅都实惠美味,卡维只需付钱就好。
租的房不大,只有两个卧室。次卧竟被艾尔海森用来放买来的书籍,纵使卡维反对,认为他过于奢侈,可无济于事。两人只得睡一间房。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艾尔海森都会和以前一样看书。映着暖黄的灯光,卡维看着他的侧脸,总会怔愣片刻。
就像以前一样。
什么是以前?
学生时代,
也是无数个,没有吵架的,平静的日夜。
他的脸褪去了少年的稚气,是成熟,儒雅……不如说,是安全感。
可他的脸也没变,似乎永远是平静的。
一个固执的人。
自己也是。
每天这么胡乱想着,卡维就睡着了。
等他熟睡十几二十分钟后,艾尔海森便放下书,,替他掖了掖被子,也关灯睡了。
想回去吗?
能回去吗?
要回去吗?
回不去了。
能回去的。
卡维梦见,难得的梦。
梦里,有人问他。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有声的平静。
直到树叶飘落,路上一片金色之时,卡维感了冒。
“啊嚏!”
艾尔海森刚买了早饭,便听见卡维在打喷嚏。
“你感冒了。”
“没有,从被子里出来有点点凉。”卡维用厚重的鼻音说话。
艾尔海森一阵沉默,随后下去买了感冒药。
卡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吃了药。
“瞧你这样,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不肯盖被子,叫嚣自己身体好的很。”
“你……”卡维顿了一下,“你记错了 没有这回事。”
“掩耳盗铃。”
嘴上这么说着,却扔给卡维温度计。
“自己量,别把我传染了。”
“怎么可能,小小病毒怎么可能会感染大书记官呢?”卡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因果不成立,怕是烧的不轻。”
“你!”
“不过看起来还挺有活力的,兴许是已经烧熟了。”
……
这一闹腾,关系倒是更缓和了。
习惯难改,这天晚上两人路过一家酒馆,卡维又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感冒刚好,你是想再病一场吗?”
“都已经好了,喝一次酒怎么会又生病。”卡维理不直气也壮,“我就喝一点点,微醺,微醺。都来璃月了,不得尝尝这里的酒?”
“你那酒量,喝多少不是醉?”
“不会不会,我喝度数低的。”
“我不想和醉鬼睡一起,房间里尽是酒味。”
“都说了会少喝了!”
拗不过卡维,还是和他进去了。
点了两杯酒保推荐的,卡维就喝了起来。
“诶,这个味道不错。”
他边喝边点评着,似乎是在彰显自己不会喝醉,可他逐渐红润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睛出卖了他。
艾尔海森插着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没过一会儿,卡维便摇摇欲坠了。
艾尔海森叹了口气,付了钱,拉着卡维的手就走。
出奇的,这次卡维非常配合,不像之前,扛在身上还要手脚并用地闹着。
不过,等走到一条河边,卡维就不动了。
果然……
“你不想在大街上冻死的话就跟我回家。”
“等下再回。”
“现在很迟了。”
卡维径直在河边坐下了。
罢了。
艾尔海森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静静地陪着。
入了秋,夜晚泛着凉意。晚风裹挟着水的气息,掠起发梢,似是在慰藉心灵。
空中的星星移过了约10°,卡维忽然握住艾尔海森的手,怔愣了一会儿,又靠在他的肩上。
“你干什么。”
卡维没有回答,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星星,道:“我想回家。”
艾尔海森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回须弥吗?”
“嗯。”
“那走。”
“嗯。”
酒似乎还是有点好处的。
艾尔海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