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大比是淘汰赛，一位天赋稍次的努力型学生卡在最后一名晋级。
“他好勤奋，老天都在眷顾他.”
“这只是在自我折磨罢了。”
“你怎么能那么说？就算他最后失败了，也很有收获啊，也值得敬佩。”
“他跟不上课程，迟早会被淘汰。这样超出极限的盲目跟进浪费的时间精力，本可以用在能力范围内，创造更大的收益，获得更大的进步。”
“这是挑战极限和自我啊，怎么会没有收获，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值得歌颂。”
“这不是不服输，反而是对自己没有清醒的认识，并不值得歌颂相反，他不仅不会有收获，还很可能陷入自己设计的陷阱，退步。”
“什么叫自己设计的陷阱？”
“他对自己能力过于乐观，他现在还在看前两天学完的书，这种学习能力挺不决赛。”他指了指那个人的目标签， “所抱的希望远大于成功的机率，一但失败，很有可能陷入自我怀疑，颓废，甚至沉论下去。”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评价别人？总该王好处想吧。”卡维十分不理解，他认为海森总是看到不积极的一面，评价他们失败的原因。
“只是发表我的观点，实话实说罢了。”海森 回答得很中肯，“能力 、性格与愿望不匹配，必然是要碰壁的，而以他这种的性格，一蹶不振几乎是必然的。当然，他还有可能因此发生巨大的改变，获得成功，不过概率很小。”海森并不全盘否认。
即使卡维与海森在这个方面碰撞了无数次，也深知无法改变对方，可卡维仍然会情绪激动地辩论，随后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接受海森转移的话题。
可这一次，理智再也压不住奔腾的思绪，两位天才开始了无止尽的辩论。他们都知道，这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或者说， 方的观点截然相反，但都是万千种正确答案中的一个。
他们将从前逃避、转移的话题在此时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周围参加集训的学生和夫子也在旁围观。
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镜子的两面都产生了裂痕。
晚上，卡维坐在树下，看着天上的星星，失神。
如果，父亲还在，他会为我解答吧。
如果，母亲没走，她会为我指路吧。
卡维想着，平日里为追逐理想发着光的眼睛，与天一齐黯淡了下来。
所幸，第二天休息，他还可以借着月色饮酒，思念从前的生活，将多年来的困苦，接着醉意，与夜色诉说。
海森坐在远处，借着同一抹月光，不知是在看书，还是在看人。
卡维自然是喝醉了的，可醒来时，竟在卧房里。
他醉后向来是不记事的，或许是自己迷糊糊走回来的，瞧，脖子一侧疼疼的，指定是站不稳磕到了。
可若是他头不算晕鼻不塞，或许能看见放在他换下的衣服口袋里的一根橙白色的羽毛，或许能闻到平日里闻见的，海森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没有如果.海森也不在意他知道与否。
集训结束后的大比，两人各是他们专业领域的第一和综合评测的前十随后便回了名自的学院，这一别，便是七年。
七年来，两人都能从各种途径了解对方的消息，甚至偶尔还能见到对方的身影了。可镜子出现了裂痕便照不出原来的样子，泼出去的水，也无法再日到盆里。
世上不缺天才，更何况天才比你更加刻苦。
不知是撞上什么良辰吉日，这一年的殿试高手云集。
前朝皇帝很英明，对此早有耳闻，为了不流失人才，便自此分了科目，让人才培养与收录更有针对性，最后按照各种能力的测评诀出状元榜眼探花。
守旧派声音自然很大，但老皇帝或许料到了时间无多，便强行决定了下来。
榜眼探花的实力几乎一致，于是以俊俏者为探花。
榜眼是席家的嫡次子.席横.和海木同属岳麓书院。
他的父亲席玉，是现工部尚书，受父亲影响，席横是皇帝和官员面前的常客。
“阿维，”席横不知从哪走到卡维旁边，拿着一本书，似乎是在问卡维什么问题。
海森看着眼前这一幕，挑了挑眉， 夹着书准备换一个角落看书。
刚踏出两步， 眼尖的席横叫了出来：“海哥！很久没见到你了啊！”明明与席横只交谈过两次，可他就这么自然得熟了起来。
由于距离过远，海森走近两人：“我还有事，再见。”说罢便转身离去。卡维低着头，闻见了久违的木质香。
他压下躁动的心，心不在焉地为席横解答了问题。
席横道了谢，余光瞥见远处的海森，露出了转瞬及逝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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