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尔海森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一家看着就富有格调的餐厅。
走到门口,卡维看着幽蓝高雅的店门,暗暗的戳了戳艾尔海森:“你确定要来这吃……我感觉我付不起这钱。”
艾尔海森勾了勾唇:“没关系,你多帮我做几次家务,我请你吃。”
卡维不禁有些狐疑:艾尔海森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不会有诈吧……
这么想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跟上艾尔海森。
还未走进门,一个服务员便迎了出来:“两位有预定吗?”
艾尔海森点点头:“709包厢。”
服务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给二人带路。
“两个人还订包厢啊,你真是有钱。”
艾尔海森轻轻一笑:“谁让我的津贴和大贤者一个水平呢?再说了,谁说只有两个人了。”
卡维刚想因为艾尔海森的“炫耀”怼他,转耳就听到了后半句,有些惊讶:“你还请了别人?”心里泛起了一丝莫名的不快。
艾尔海森没有回答,两人已经站在了包厢门口。
卡维倒是要见识见识哪个人竟然能被艾尔海森邀请,进去却空无一人,转头刚想问艾尔海森,却发现只剩下站在门口的服务员。
“刚刚那位先生呢?”
“那位先生说让您先点菜,他有些事情,去去就回。”
指定没憋什么好屁。
卡维点完菜后坐了很久,艾尔海森仍没有回来,他有些急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忽的,包厢的门被推开。
进来的不是艾尔海森,而是一个女人。
女人身形修长,一头飘逸的金发,身着蓝白色的连衣裙,腰上别着同样金发的小人娃娃,由于脸朝着衣服,只能见到娃娃的背影,但卡维一眼便认出这娃娃是小时候自己攒钱给母亲买的生日礼物。
女人转过头来,一张动人的脸和卡维有八分像。
卡维呆愣在原地,即使多年未见,她的模样在脑海中仍是记忆犹新——卡维的母亲,法拉娜。
自从法拉娜改嫁,卡维便只能通过梦境和信件与母亲获得联系,此时再见,激动地张张嘴,似乎是有很多要说,但又一字都说不出口。
法拉娜是同样的心情,不过更添了几分心疼,虽然卡维在信中从未提起他的坎坷,但在前些日子与艾尔海森的对话中,多少也了解一点。
两人先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不约而同的冲向对方,抱在了一起。
卡维强忍着泪水,趴在母亲的肩上,身体不知为什么而颤抖着。
法拉娜也紧紧的抱着卡维,沉默着。
一直到卡维颤声说出那两个字——
“母亲。”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没的的寒暄了几句,终于从昏了头的状态慢慢走出。
两人坐在相邻的位置,边吃着菜边聊天。
“母亲,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那个朋友艾尔海森联系我的,你们来枫丹之前就找到我了。”
卡维愣了一下。
他没说什么别的东西吧。
卡维强装镇定:“这样啊,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法拉娜不忍提起卡维的过往经历,便说:“没说什么,无非就是证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安排我跟你见面。”
卡维点点头,环顾四周:“艾尔海森怎么还没回来,他去哪里了?”
法拉娜给卡维夹了小时候他爱吃的菜:“他说让我们先吃,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来不及让你给他打包回去。”
卡维吃了菜,似是想起来什么,翻了翻自己的包,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玩偶,递给法拉娜:“母亲,我之前又做了一个,应该更新一下。”
法拉娜接过玩偶,只觉得这个小人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这个,是不是艾尔海森也有一个他的?我看他别在神之眼旁边。”
“我们之前出去一起买的。”
“他看起来不像是会买这个东西的人。”法拉娜轻轻一笑,“我觉得你这个朋友挺好的,你们关系很好吧?”
从哪里看出来他好的?
卡维干笑着:“关系是,挺好的……”
法拉娜似乎看出了一丝端倪,笑笑不说话。
“对了,母亲,这两天我和艾尔海森参加了第二十四届古语言研究会,我进了十六强。”卡维转移了话题,一脸骄傲地告诉母亲。
即使他是混分进去的,但谁都想让父母为自己骄傲,让他们放心。
法拉娜一听,果真喜笑颜开:“真的啊!连跨领域的比赛都能到前十六名,不愧是我的儿子!”
卡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两人于是便边吃边聊,从当下聊到未来,从学术聊到生活,这一对许久未见的母子,好像空中的两颗星星,从前的遥遥相望,都是为了再见时的灵魂碰撞。
法拉娜对于卡维,不仅是母亲,更是人生的启迪者,也是生活的开辟者。
指针指向了十点,两人才结束了这顿晚饭,却犹嫌过早,因为这次之后,不知又何时才能相见。
笑声和泪水碰撞着,绽出独属于亲人的华章。
卡维拎着剩下的饭菜,回到酒店,艾尔海森坐在桌子上看着今天赢来的书。
“我还以为你准备和法拉娜女士回家了。”艾尔海森看了看表,说道。
卡维尴尬一笑:“这不是太久没见了……”
随后赶忙将晚饭递给艾尔海森,不好意思道:“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艾尔海森看着冷掉的饭菜,瞧了瞧自己叫嚣的肚子,又想到明天还要早起,便说:“不必了,我吃过了,这些明天当早饭吃吧。”
他对食物一向都很随意,只要不难吃都能接受。
“这,不适合做早饭,我给你热热,吃掉吧。”卡维才不信艾尔海森吃过了。
艾尔海森没有否认。
卡维去前台将饭菜热了后,看着吃饭的艾尔海森,问道:“你去做什么了?有什么事情这么长时间才结束。”
明显是想让卡维和法拉娜独处,但是卡维仍然不死心。
“主办方那边邀请我参加一个学术研究,我回绝了。”
“像是你的风格,”卡维点点头,“不过为什么啊,这可是个好机会,肯定能让你的学术水平更上一层楼的,还能得到全提瓦特的关注。”
“首先,我是来枫丹旅游的,而不是工作。”艾尔海森吃了一口波龙,“其次,古语言这种小众的学术领域,就算是学术泰斗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谈何关注。最后,我不希望被太多人关注,会打扰我的生活。”
“是哦,关注多了就会有各种人进行采访。一想到家门口有一堆记者守着,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说着,卡维还打了个寒噤。
艾尔海森不可置否。
“听说还会有人专门跟踪你,你的私生活全都要被曝光。”卡维想想都觉得恐怖。
“能做到这样的人也很少。”
“我觉得你就能做到。”
“我不会这么做。”
“我当然知道,只是赞叹你的能力。”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同一品种的事物也会有高下之分,更何况是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