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兴得太早。

压下心中的诧异，言心悦下巴微抬，“是你自己要求的哦。”

　　将她那副略显傲娇的小表情收入眼底，司空长风笑了笑，嘴角边的弧度，一压再压。

　　“是~悦老师，随便抽。”

　　“别，我可担不起枪仙大人的一声老师。”

　　此话一出，司空长风就知道她还在记仇呢。

　　不过，想必等言心悦检查完“功课”后，应该会开心许多吧？

　　第一道题，言心悦也没有抽太难的，挑了个稍微常见好记的药草，让他讲。

　　听到他一字不漏地将自己说的那些复述下来后，她挑了挑眉，“看来你的记性不错嘛。”

　　他微微低了下头，面上的笑意愈发灿烂，奉承的话也张口就来，“是悦老师教的好。”

　　言心悦有点来劲了，“得了。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才第一个问题呢！”

　　第二个，第三个……

　　不知不觉间，言心悦把讲过的那些都抽了个遍。

　　司空长风不仅全都答出来了，还答得很全面。

　　就在他以为言心悦会开心的时候，却看见有一瞬，她的嘴角垮了一下。

　　【啊啊啊，我酸了。长风的记性那么好的吗？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这些东西，‘我’可是背了将近2个时辰才记住的。这家伙听一遍就会。】

　　想多了的言心悦不由得脑洞大开。

　　【莫非师父想把长风也收做弟子，特意让他自力更生，考验他的能力？】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的言心悦，emo了一小会儿，又任劳任怨地给他讲了后面几个。

　　有部分药材，不在她今日采摘的范围之内，言心悦就暂时没讲。

　　等司空长风学得差不多了，天也暗下来了。

　　挂在树枝上的小灯，散发出暖橙色的光晕。

　　今日是第七日，采药制药，也不基于一时。

　　倒是晚饭时间，可不能就那么错过了。

　　她拍了拍木屋的门，朝里面喊，“师父，晚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点回来啊。”

　　木门从内打开，与一个小袋子一同出来的，还有辛百草的声音。

　　“老规矩。”

　　“嘎吱——”木门又再次和合上。

　　捡起钱袋子，言心悦干脆地应下，“好勒。”

　　等言心悦走回来时，司空长风只不过多看了眼钱袋子，她就把钱袋子往远离他的那边移了。

　　“干嘛？这可是我们三人这一个月的伙食费诶。”

　　“你可别想让我拿这钱给你买酒。”

　　在柴桑城的那些日子里，言心悦可是见过司空长风对酒的喜欢。

　　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热爱”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上句话的语气有点不太对，言心悦找补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嘛。你都那样子了，少喝点酒，多爱惜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没说那样子是哪样子，也是存了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仿若只要避而不谈，他的情况就不会那么差。

　　还是第一回有人如此劝自己，司空长风不免愣了下，随即歪着头低笑几声。

　　“好，不买。”

　　——目光中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

　　酒，他不是非喝不可。

　　要是顺着言心悦的话来，能让她开心，就算不喝酒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