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被补了刀,司空长风依旧没有半点气馁或是就此放弃的样子。
“我不急。就算辛悦只把我当朋友,只要她不排斥我,我就会拿我这条命,守着她。”
在少年郎看来,成为一代枪仙与守护心上人并不冲突。
辛百草轻哼一声,“花言巧语谁不会说?你小子还是先把病治好了再说这些吧。赶紧出去,看着就惹人烦。”
司空长风从未从言心悦的心声中听见过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养大她的药王,也算是她的家里人了。
药王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
作揖后,他便离开了屋子。
正好和采完药回来的言心悦碰上了。
放下药筐时,言心悦不经意间的一瞥,却看见司空长风衣袖上的墨点。
等司空长风坐到树下的小石桌边上,她也跟着走过去,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
“你这里……是怎么回事啊?我师父还让你誊抄东西了?”
顺着言心悦手指的方向看去,司空长风注意到了衣袖上的墨点,也有那么点不自在。
或许存了几分自欺欺人的心思,他任由那只手自然垂下,靠着石桌遮挡一下她的视线。
轻咳了下,司空长风解释道:“没有。是前辈给了我一张亲手写的药方。大概是我拿药方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他话音一落,言心悦双眸一亮,语气略微有些夸张。
“哦——什么药方啊,还是我师父亲手写的啊?!”
【这我高低可要看看了!想来长风心思玲珑,也听得出我的言外之意吧?】
药王很少亲手写药方的,那些人来求医时,大多是辛百草口述药方,辛悦写。
饶是原主刚入门那会儿,药王也是直接丢了几本医书让她自己悟。
——当然,他也不是全然放养的,偶尔兴致来了,还会随时随地抽查她的背书情况。
所幸那些日子,原主都挺过去了,言心悦不用亲自背,身体里仿佛已存下肌肉记忆。
只要是原主记过的,关于什么病,怎么治,用什么药,她看一眼病状,把个脉就能知道。
对于药方上的那些草药,司空长风不知从何采,怎么采。
哪怕言心悦不感兴趣不提出想看的要求,他也会主动去问。
现下她想看,司空长风就更没有不拿出来的理由了。
他将药方至于桌上,还特意往言心悦的那边移了点,方便她看。
言心悦一目十行地扫过药方上的内容,发现这上面的三分之二的草药,都和师父今天嘱咐她采的重合了。
她摇头晃脑地轻啧一声。
【师父不愧是师父啊!】
于是,一个巧妙的误会,就由此埋下了。
时刻谨记着任务的言心悦关心道:“那我师父除了给你药方,还有说别的什么吗?”
“前辈说,让我自力更生,亲自采药,制药,可以问你,但不能让你出手。”
关于言心悦的那些话,则是被司空长风刻意隐瞒下了。
暂时没必要让她知道,就像药王说得那样,等治好了再说明白也不迟。
万一……他真的没能治好,岂不是独留她一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