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说是弟子,但背地里究竟是药人,还是弟子,可就不好说了。”
大概是觉得辛悦给他添了不痛快,黑斗篷老人也不想她痛快,揭开了她不曾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伤疤”。
她的身份究竟是药人还是弟子,言心悦凭心而论,其实没那么重要。
这也只是他人眼中的“伤疤”。
于她而言,不痛也不痒。
这具身体是系统为她准备的,言心悦总共也没待上多久,和师父论不上多亲近。
她不会选择替原主去悲伤,或者因此愤恨药王。
在见到药王之前,原主就已经是个药人了。
是药王带她离开了那个阴暗的过去,也是他带给了她新生的希望。
——原主对药王心存感激,也不介意自己到底是药人,还是弟子。
所以言心悦作为后来者,就更没必要介意这个了。
“是,但那又如何?”
既然都被点出来了,言心悦就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药人的身份。
看呆了的百里东君瞥见自己身边面不改色的小白,问:“小白,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难道你一早就知道了?”
“啊?”小白眼中有几分疑惑,“可是公子,药姑娘身上的气息,一直以来都很明确啊。”
“什么气息啊?我从来没闻到过啊。”
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的百里东君转头看向了司空长风。
——他也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赔钱货,莫非你也闻到味了?”
不会吧,一个个的,难不成比狗鼻子还灵啊?!
司空长风:“我没闻到。”
如此,百里东君才松下了一口气。
看来不是他的嗅觉有问题!
然而,下一秒,百里东君却觉得自己放松早了。
“但是,我猜到了几分。”
——这是司空长风给出的回答。
百里东君也没有上赶着去问司空长风怎么猜到的,怕随口一问就会吃到满满的狗粮。
黑斗篷老人再次下令,“动手!”
站在众人之前,呈现保护姿态的言心悦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满头青丝倾泻而下。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她在手心划出了一道口子。
猩红的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在那两个人动身去抓小白与司空长风的时候,言心悦也凭借身法,到了老者的身后,挟持住他。
诚然,她武功不济,但她身上的药可不少。
言心悦在老者追上时,就打开了那个装了麻痹药的药瓶。
药水无色无味,一接触到空气就会弥散,以她的血味做引子,只需片刻即可生效。
冷不丁地轻笑一声,言心悦眼底沾染上疯狂的神色,“既然你知道我是药人,那么也该知道我身体中血的特殊性吧。”
黑斗篷老者身子一僵,估计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阶段。
毕竟在他的计划里,作为药人的言心悦根本没有接近他的可能。
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两位异口同声地喊道:“李长老!”
言心悦将手握紧,举到了老者的眼前。
血珠挂在她手心的下方,宛若悬于他顶上的达摩克利斯剑,一副随时会掉落的样子。
无法动弹的李长老,只能焦急地转动着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