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呢?他们凭什么!什么叫家里有个怪人!,小鱼儿怎么就成了怪人了!’肖无肆独自愤懑的想着。
林淤感受到了身边人的不悦,有些不明所以:‘这人是在生气?’
他在气什么呢?是因为陪他站了这么久,最后人也没接到,独独落了个累,还浪费时间。
林淤这样想着,心里也盘算着要怎么道歉。
“不好意思啊,浪费你那么长时间。”他略微思索后开口。
肖无肆听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依稀记得,上一次听见林淤道歉的话语还是千年前。
那时是林淤杀了天道养在神界的一个成了精的莲花妖。
那小妖生的模样不错,一双杏眼,眼角微微下垂,可爱的很,可是啊,这小妖却是顶着可可爱爱的脸,做着刁蛮又下流的事。
她热衷于抢别的女神君或是仙君的未婚夫,或是情郎甚至是有妇之夫。抢过来之后就丢之弃之。
她仗着自己有天道的特殊照顾行事也从不计后果,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她盯上了正修炼的林淤。
他没理,只当她不存在。
林淤是不同的,比这这花妖先前遇到的男人,他是不同的,他很清冷,实力强进,长的也特别好看,在神界,没人比得上。
所以她怎么会放过这个堪称完美的男人呢?她穷追不舍,愈挫愈勇,坚持一段时间无果后,她去了地府。
不知道她从哪得知林淤儿时的遭遇,到了地府后就一通大闹,从阎王那找来了还没来得及投胎的那个曾照看林淤过一年的老婆婆。
她再次站在林淤面前时,她说:“林淤哥哥,你看看这个人,不对,是这个鬼,你认识吗?”
林淤在看到她手上的一刻魂珠时瞳孔猛的收缩,再开口时,声音是沙哑的。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林淤哥哥你不是早就清楚吗?”
“你把阿婆给我,把她还回地府去!”
“为什么,我偏不,林淤哥哥这死老太婆就当真比我还重要吗?”
林淤试图讲道理,但总是好像对牛弹琴一样,最后俩人都急眼了,花妖要毁了魂珠,林淤出手拦,缺不小心伤了她。
血珠顺着她白嫩的手滴下,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袖,她恼了,开始破口大骂,什么脏她吗什么,起初林淤并未当回事,值得她开始骂阿婆。
她说阿婆就是贱的,闲的没事干捡了个扫把星回去,头年就死了也是她活该。说阿婆想必年轻时就不检点,要不然为什么一把年纪在外面捡孩子回去……
他失了分寸,杀了她,在暴怒的情况下。
天道来的很快,几乎是花妖没了生息的后一刻。
天道给他安了个罪名——无故残杀同僚。
天道派来的人又将阿婆的魂珠夺了去,以此作为威胁,让他自行去天机司领罚。
林淤赤红着双眼,他想灭了这天道道统。
肖无肆一直在旁边看戏,他只觉得有趣,看起来无坚不摧的人居然也有软肋,他看出来了林淤想干什么,所以出面阻止了,倒也不是怕天道道统被灭,只是怕林淤不敌而丧命。
他丧命了就不好了,这么有趣的人,应该活的好好的。
相应的,他也拦下了天道的处罚,他不想看他伤着,天机司那地方,进去就得脱层皮。
天道也没追究太多,毕竟只是一只小莲花妖而已,可它下面的人被杀,面子上难免有些挂不住,道歉,少不了。
为了阿婆的魂珠,他道歉了,眼眶都充了血。
现在因为这种事道歉,肖无肆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知道心口闷闷的,很不爽。
“别道歉,没什么的,”他顿了顿,“我闲的很,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像那天一样,一样的看透他所想的。
他怎么会看不透呢,他可是肖无肆,不死不灭,知天命。
“那你……”
“我怎么?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吧,简安乐的事现在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替你不值。”
“哦……谢谢你。”
“不用。”
两人一问一答间,竟是显得疏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