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问他学这么多,苦不苦,累不累。他也只是很乖巧地回答:“不苦,不累。学东西很有趣。”
学习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并不难,每天的时间都很多,如果不学这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从小他便是天之骄子,父母宠爱,身边的人都捧着他。
上了初中,因为长相的原因,他竟然遭到了严重的霸凌,以往那些嘴里说着喜欢他,给他送情书的女生,都对他露出鄙夷的眼神。
没有一个人对他伸以援手,除了,姜幼柏。
那是他被霸凌后,第二次见到姜幼柏。
午间做操结束后,他手里拿着一摞作业本准备送到三楼老师办公室。刚走到三楼楼梯口,就有一群男生乌泱泱地结伴从楼上下来。路过他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带头的男生就撞上了他的肩膀。
几十本的作业被撞得散落一地,他眼神冷漠地看向男生。
男生眼里带着讥笑,“抱歉啊,课代表,我刚刚脚不知道怎么的,就滑了。所以就不小心撞到你了。你不会怪我的吧?”
男生身边站着的小弟都是一脸坏笑,欺负人这一套,他们做过不知道多少次。
接下来就是看岸舒生跳脚了。
他们预想的没有发生,岸舒生只是轻轻扫了眼这些人,便蹲下身体捡周围的作业本。
“岸舒生,我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能忍?你属乌龟的啊?”男生站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瞥到脚边散落的作业本,用脚踩了几下。有些无味:“岸舒生,算你小子能忍。”
等到这些人走后,岸舒生一直冷峻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低垂着头,眼眶湿润,他想流泪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强忍着把眼眶里的眼泪憋回去。
一抬头,他就看见了她。
逆着刺眼的白光,女孩披散着头发,留着刘海。她的脸很小,又很白净。
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很大,眼里带着很温柔的笑。
看着伸在面前的手,和她的脸一样,小小的,指甲盖是粉嫩的。
岸舒生是蹲下身子,背部抵着台阶,身前的女生站在下一阶台阶上,面朝向他,弯着腰,并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一刻,岸舒生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了救赎的神明。
或许有些苦难生来就是注定的,他的苦海,只有她可以带他脱离。
姜幼柏眼中夹杂慌乱,面前的男生显然是哭了。
泛红的眼睛里是浓浓的憎恨,只是转而变为错愕和呆愣。
“需要我拉你起来吗?”姜幼柏刚刚上楼来,就看见四处散落的本子和蹲坐在台阶上的男生。
她以为他是跌倒了。
鬼使神差地,岸舒生没有像以往那样抗拒别人的善意。
他伸出手,她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女孩的手掌只有他手掌三分之二的大小,岸舒生看着自己被人紧握住的手。
站起身来后,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很明显。
女孩的身高刚刚到他的胸口。
女孩的手缩回的很快,又递了一沓的本子给他,脸上笑得很阳光:“你的本子,有些散落在一楼了,我顺路捡上来了。你数数,还有没有少的。”
“谢谢。”岸舒生嗓音有些沙哑,指腹间还存留着刚刚触摸的温度。
细细看着对面女生的模样,他发现,这是之前中秋晚会上弹着吉他唱《晴天》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