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此话一出,只听“啪”的一声,就见庆帝手中那盏小巧精致的琉璃杯碎裂在地上的声音。
杯内的茶水洒在地面上,无声蜿蜒流下,还有一些溅在了陈萍萍的裤腿上面。
庆帝遽然站起,怒不可遏,道:“陈萍萍,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错?!”
他说什么?他说他是陛下身边的一条老狗,那他呢,他是什么?!他那么喜欢陈萍萍,不曾想他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陈萍萍仿若未闻,淡淡开口道:“陛下,臣不过如实回答,不知何错之有。”
庆帝微微眯着眼睛,道:“你可知,就你今日所为,朕大可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臣领死。”陈萍萍回答得那叫一个慷慨赴义。
庆帝冷笑道:“好,好啊,好一个陈院长,竟然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陈萍萍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庆帝算是被他这一句话怼的不知该说这什么了。就听庆帝道:“要死要活随你。”
说罢,便将人给赶出宫去了。
皇帝陛下在陈院长那处受了气,遭殃的则是君臣和几个儿子。
整整一个早朝会上,群臣被骂得个个都是狗血淋头,都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吭一声,任由皇帝撒气。
太子和二皇子之间那点明里暗里的小争小斗,皇帝素来都看在眼里,却是不管的,不知怎的今日倒是一同被叫进宫来。
揪着两人这事算起账来,让他俩跪在地上,训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熬出了殿外,两人面色都不太好看,相视一眼,不由生出一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二皇子问了皇帝身边伺候的侯公公,这才知道那位最近这么火大的原由。
侯公公说话的时侯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张望四周,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不,又和陈院长吵架了......”
陈萍萍有几日没进过宫了。
庆帝批阅奏折时,似是无心的一问:“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他?还能是谁啊,只能是皇帝所想的那个他了呗,陈萍萍!
侯公公谨慎答道:“一切照常,并无异样。”
“嗯。”批改到某处,庆帝眉头一皱。
侯公公颤颤巍巍的补充道:“陈院长起身用饭后,便处理院务,休息时就在院子里浇浇花,期间小范大人来访,二人......”
顿了顿,侯公公抬着眼皮观察那位神情,见到并没有动怒的迹象,这才顺了口气儿,继续往下说道:“二人相谈甚欢。”
可怜那支笔了,就这么嗑嚓一声,断成了两截儿,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