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范闲又再一次来了鉴查院,这次陈萍萍总算没有在继续睡觉了。
就见影子带着范闲走了进去。
走到一处门旁,就见影子停了下来,对着范闲道:“你进去吧,院长在里面等着你呢。”
范闲转身看了影子一眼,随后就走了进去。
范闲进去后就看到了陈萍萍正坐在那里不知在看着什么,于是他便走了过去,问道:“在看什么?”
陈萍萍在听到声音后,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又道:“你看这些花啊,又不缺水,又不缺阳光,怎么都枯萎了呢?”
范闲听后笑道:“让人闻风丧胆的陈院长,这会儿实在担心墙边花?”
陈萍萍轻笑一声道:“这是你娘当年种的种子”,范闲听了陈萍萍的话后道:“若是担心可以找个木匠修理一下或是搬进花盆。”
陈萍萍摇了摇头:“你娘说,它有它的天命,随它去吧。”
范闲道:“所以一直不去动它。”
陈萍萍道:“是啊,这些年无论走多远,心里总想着这些花,怕回来看不到了,唉,这些花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范闲听后看着陈萍萍问道:“你想她了?”
陈萍萍只是向后倚了倚轮椅的靠背,没有回答范闲。
就见范闲走到了花的旁边蹲了下来,见他拔下一株花,陈萍萍开口道:“唉...”,还没说什么就又见范闲将花的根部放在嘴角尝了尝,道:“没事,这些花还有救,就是缺钾。”
陈萍萍疑惑道:“钾?”,范闲解释道:“我当年跟老师学毒时,种过些草药,回头给您做些药粉,把这些花救活,放心,我就是它的天命。”
陈萍萍感叹道:“你娘种花,你来守护,也是天命!”
随后就听陈萍萍道:“范闲,这次出使北齐,你当真想去?说实话。”
范闲看着陈萍萍,不禁软了下来道:“想去?怎么可能想去,如果我不去,恐怕就真的要给我换门亲事了...”
只听陈萍萍道:“不想去,那就不去,放心这门亲事也不会换的,就算是天大的罪怪责下来,我给你担着。”
范闲有些感激的看着陈萍萍,他也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了,只是淡粉地说道:“谢谢。”
陈萍萍看着范闲笑了笑。
晚上,陈萍萍进了宫。
庆帝看着折子,免了陈萍萍的礼,淡淡的说道:“范闲最近常去鉴查院?”
陈萍萍恭敬应道:“范闲到底是有鉴查院提司腰牌,到鉴查院去也实属正常。”
“嗯”,庆帝翻了一页折子,漫不经心道:“他和你倒是走的亲近。”
陈萍萍感觉周围的气味有些怪怪的,他有略微一想,便知庆帝这话其中另有深意:“臣院子里的花这段时间有些不大精神,范闲代臣照看了几回,故而这几日接近得多谢。”
庆帝这才满意的哼了两声,放下手里的折子,走近陈萍萍将他抱起,朝着殿内偏殿走去:“既如此,夜深了,陈院长还是早些就寝吧。”
陈萍萍窝在他的怀里,只想要叹气。
又是春风一度。
事后,陈萍萍道:“陛下,范闲出使北齐一事就算了罢,婚事也不换了吧。”
这个时候的庆帝对于陈萍萍所提的任何要求总是轻而易举的就会答应,况且范闲那处,自己出气也出够了,饶他一回倒也无妨。
低头一看,陈萍萍已靠着庆帝的肩头睡入梦乡。庆帝手一挥,殿内烛火就无声无息的悄然而灭,天地重归一片寂静。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