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一进学堂便被雷梦杀堵住了,他狡黠的笑容使得柳月一阵恶寒:“有事就说,别笑得这么奸邪。”
“柳四,我听说你这几日常常去找季姑娘,好事将近了?”
他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柳月拿起扇子往肩膀上的手打去,雷蒙杀顿时发出一阵爆鸣声。
“柳月,你打师兄,过分了啊!”
“谁家师兄如你这般不正经,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是拿扇子打了。”
见柳月难得的严肃雷梦杀只觉得自己的猜测定然不差,他可没见过柳月对哪个姑娘如此上心。
“老七说今夜为小师弟设宴,咱去叫上季姑娘一起,怎么样?”
“人家要是不愿也莫要强求。”
说罢柳月便径直前往后院,雷梦杀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他就说柳月一般不来学堂怎么今日就来了,原来是找季姑娘去了。
两人刚到后院就听见有人正在练剑,听着这气势如虹的剑气便知持剑之人是位用剑高手。
随即,一道凛冽的剑气斩在了坚硬的翠竹上,更是爆发出了尖锐的啸鸣,坚硬的翠竹上也留下了道道剑痕。
“好功法!”
在听见身后之人好不吝啬的夸奖后季元姝敛去了眸中的戾气,继而替代的是从容的笑意。
“灼墨公子,柳月公子。”
“季姑娘,我见过不少用剑之人,你这招还是第一次见啊。”
雷梦杀闯荡江湖见过形形色色之人,自认为江湖上有名的剑法都差不多见过,可唯独这灵剑宗的本领却没领教过。
“不知可否过两招?”
见雷梦杀跃跃欲试的样子季元姝摇头致歉:“我的剑锋只指敌人,可公子是我的朋友。”
面前的女子说得极其认真,雷梦杀略微有些夸张地说:“季姑娘啊季姑娘,,听到这话我可真是太感动了!”
见此情此景柳月忽然觉得他就不应该跟雷梦杀一块过来,连来这里的目的都抛之脑后了。
“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姑娘的东西可收好了?”
前两日一直阴雨绵绵故而没有及时搬去柳月的府邸,今日日头正好,柳月一早便派人来知会了她。
“我东西不多,随时都能走。”
见二人打哑谜雷梦杀立马摆手:“等等!你们要去哪里?”
季元姝去柳月府上疗伤一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已经想好了措辞。
“我第一次收徒,而且我徒儿是个姑娘,生怕照顾不周特地请季姑娘关照一二,有问题吗?”
雷梦杀一脸难以置信地看这样柳月,他真想掀开柳月的帷帽看看他的表情心不心虚。
但是他制止住了蠢蠢欲动的手:“柳月啊,你变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等师兄收了徒弟便知道了。”
“好!好得很!”
收了徒弟就这么得意了,改明儿他收两个,天天带到柳月前面晃,气死他。
“季姑娘,今日老七在雕楼小筑给东君接风,你可一定得来啊。”
闻言,季元姝有些诧异:“我去不太合适吧?”
“合适合适,柳月,好好招待季姑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等季元姝说话雷梦杀一溜烟就没影了,她转而看向柳月:“灼墨公子一直如此吗?”
“时间久了你便习惯了。”
“劳烦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距离学堂大考已经过去了五日,这几日陆铭却按兵不动,可季元姝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他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之人,他需要凤佩调动琼州的兵马,此刻定然不会轻易离去。
季元姝拿着包裹便随着柳月离去,临走之际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院中的梧桐树上。
好似从她下山那日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她朝着深渊而去。
“我瞧着季姑娘甚是喜欢这棵桐树。”
“桐树的生命力很顽强,能在恶劣的环境中茁壮成长,我喜欢它不屈不挠的精神。”
或许是察觉到季元姝的情绪柳月特地提高了声音:“那得让姑娘失望了,我府中并没有栽种桐树。”
“公子说笑了。”
城郊。
陆铭在收到琼州的信时并没有很震惊,毕竟他知道当年破一刀追随着姜蘅一路带着大军逃往琼州。
如今琼州那一处严防死守愣是没被北离给攻下来,可见还是有些能力的。
“尊使,您已经在此处多日了,天生武脉一事我们要如何做?”
紫雨寂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陆铭把玩着窗边的兰草,眼底闪过几分思索之色。
“百里东君如今在稷下学堂,你们觉得能把人给抢出来吗?”
“百里东君若是不行的话便还有一人。”
闻此,陆铭倒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噢,你们倒是迅速,居然找到了另外一个天生武脉,那人是谁?”
“叶鼎之。”
说到这个人陆铭倒是有些印象,他记得无作死前正是与他们打斗一番竟然还打不过几个毛头小子
最后死在了李长生手上,如今连尸体都没能带回来,倒是讽刺得很。
“大小姐没按计划执行,有些叛逆了。”
谈及玥瑶紫雨寂抿着唇,他还是不明白大小姐为何要帮助他们,若按照计划执行此刻百里东君又怎么会在稷下学堂。
“叶鼎之如今在景玉王府,你们若不想暴露就不要打草惊蛇,待他离开之后再动手。”
“若是他一直待在景玉王府呢?”
陆铭攥着兰草,含笑道:“那就制造一些麻烦,让他自己乖乖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