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天山常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其衍生的灵剑宗自北离开国起便已闻名于世。
现任宗主乃是以剑术闻名的凌霄真人,据闻他的剑意直指苍穹,与天相连,剑法出神入化,前往问剑之人也络绎不绝。
再后来北离并吞西楚与北阕,凌霄真人将掌门之位传给大弟子苏落白后被闭关了。
至此以后灵剑宗不再问剑,以至于后来有人前往天山竟然找不到山门入口。
十多年过去,后起之秀名声鹊起,灵剑宗在江湖上的名号远不如当年,数月前竟然有人在西南道发现了灵剑宗的踪迹。
敬法殿内,为首的男子一袭青色长衫,周身气质沉稳练达,此人正是凌霄真人首席大弟子,现任灵剑宗代宗主苏落白。
今日似乎有事发生,只见他眉间微皱,疑似有些难色。
“云心出现在西南道并非偶然,我们必须要走一趟。”
说话之人正是执法阁长老乔昭月。
数月前,灵剑宗派了一批弟子下山历练,到了回宗门的日期后很多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苏落白座下三弟子云心却迟迟不归,就连最后一次来信还是两个月之前,众人顿感不妙后又派了一批人去寻找,皆无所获。
几日前门生在西南道发现了云心的踪迹,后前脚把口信传回宗门后脚便杳无音讯了,苏落白惊觉不妙便有了今日的商讨。
见苏落白不语乔昭月忽然起身拱手道:“师兄,让我去吧,我身为执法长老,责无旁贷。”
“不可,师傅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你需要护法,此事你去不得。”
思此,乔昭月无奈坐下,奋力在桌上一锤,对面的白衣女子见状也是微微蹙眉:“师兄,不若我去吧。”
乔昭月立马出声制止了她:“不可,瀛洲岛五年方开一次,若是错过了那小小的病便当真无解了。”
兰茵掌管药阁,此次下山便是为了五年一开的瀛洲岛灵草,瀛洲处东面,若改道西南恐怕会错过升级。
“师兄,我去吧。”
门口传来一道清冽的女声,青衣女子持剑而来,一对眉眼生的极美,神色淡然颇有出尘脱俗之意。
“不行,你重伤未愈怎可下山?”苏落白出生呵斥着。
季元姝拱手行了一礼,朗声道:“有兰师姐看顾我已然大好,况且云心一事已经刻不容缓。”
说到这里几人面面相觑,苏落白率先出声:“罢了,快去快回,若是师傅出关见不着你怕是要生气了。”
兰茵起身走近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了季元姝,眉眼间布满了柔色。
“这是解毒丸,你拿好,江湖险恶不得不防。”
“我知道了师姐,我会收好的。”
“还有我的。”
只见乔昭月取下腰间的令牌扔给了季元姝,傲娇地扭过头去。
“这是乔氏钱庄的令牌,出门在外没钱可不行,拿着这个令牌,凡是乔氏的钱庄你都随意支取。”
听着她的话季元姝觉得手中的令牌烫手地很,立马扔回去。
“师姐,我这一来一回也要好些时间,你给我这个干什么?还不如把你那上好的良驹借我。”
闻此,乔昭月忍不住要调侃她了,再次把令牌塞到季元姝手中后就指着她恶狠狠地说:“踏风一向只认我,你忘记了,上次你降它不成反被摔下来,躺在床上一个月,真是记吃不记打。”
这件事还真的是惨不忍睹,当初季元姝也是年轻气盛这才吃了这么一记教训,现今她已经沉稳了。
师傅说她是天生剑胚,对于剑道悟性极高,或许此次下山还会有一番际遇也说不定呢。
天启城。
“小徒年幼,初涉江湖,望老友照看一二”
李长生看着这张小小的纸条面上染了几分笑意,他将纸条递给了前来‘窜门’的国师齐天尘。
“那老家伙竟然让他宝贝徒弟下山了,怪哉怪哉。”
齐天尘看着手上的纸条,洋洋洒洒的几个字颇有几分张扬。
“他一向不掺和这江湖朝堂的,能让他写信已是难得了。”
齐天尘又轻叹了一声,想起了那些往事,眼中满是怜悯:“我曾为那丫头推演过一次,命运多舛,是个可怜人。”
“老齐啊,你也挺可怜的。”
见李长生阴阳怪气地说齐天尘就不高兴了,立马垮个脸下来:“我是挺可怜的,学堂大考,你怎么打算的?”
闻此,李长生拿起了刚刚从碉楼小筑取到的秋露白闻了闻,一脸满足。
“我门下那几个徒弟在管,我不管。”
李长生有七个徒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只是可惜啊,顾家这段时间出了点事,这几个师兄师弟都往外跑,就留他一个老头子在天启城里。
齐天尘目光又落到了那张纸条上,试探性问了一嘴:“那丫头的身份若是被那位察觉了,你觉得会如何?”
他不过是想知道李长生的意思,毕竟他要想保下谁也动不了,若是他不掺和,那位可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如何,除非有人能打败那老家伙,否则谁都动不了那丫头。”
李长生瘫坐在榻上,丝毫没有传说中天下第一的高位者气势,活脱脱像极了一个老顽固。
齐天尘连忙把李长生从塌上薅起来,一脸正经地说:“近日北境那边蠢蠢欲动,我是担心他们搞事情。”
“老齐,你只是个国师啊,战事这种还要你来操心那北离真的完了。”
不愧是李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这话说得甚是不错,他倒是杞人忧天了。
“前段时间陛下欲给九皇子赐婚,你猜怎么着?被他给拒了,惹了陛下一阵恼火,此刻还在气头上呢。”
说到萧若风李长生笑了笑,他翻身找了一个舒服点姿势又躺了起来:“风七啊,这倒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我记得他有个娃娃亲吧,可惜了,造化弄人啊。”
齐天尘顺了顺他的胡子, 一脸惋惜:“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早就不作数咯。”
“不一定啊,凡事皆有定数。”
话说这位九皇子生来与其它皇子不同,他享受江湖的快乐,也注定因为身份深陷朝堂,可谓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