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猫,全身的毛发根根竖立,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敌意,嘴角微张,露出尖锐的牙齿,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宫远徵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离阿泠远点?
宫远徵你真以为进了角宫,你就是角宫夫人了?
宫远徵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试图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和手段打到阿泠身上去!
宫远徵上官浅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上官浅眉头微蹙,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带着几分无助与哀求,楚楚可怜地望向宫尚角。
上官浅二公子……
宫尚角的眉宇间聚集着一抹难以驱散的沉郁,他凝视着她许久,最终才以冰冷的语气命令宫远徵放开她。
随着哥哥的一声令下,宫远徵不甘地松开了紧握的手,愤愤地转身走到一边,仿佛想要将眼前的一切从视线中彻底抹去。
宫尚角疼吗?
宫尚角瞥了一眼弟弟那愤怒的背影,随即转头望向上官浅。她强忍着泪水,不敢放声大哭,只是低声抽噎着,眼尾泛红,整个人仿佛一只被惊吓到的,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脑海中陡然出现了另一张脸,柔软却倔强。
也是这样,受了委屈,也不说。
即便是哭泣,她也保持着那份静默,唯有那双哭红了的眼圈无声地诉说着她的哀伤。
自何时起,那曾蜷缩于暗处、只能悄悄拭去泪痕的小兔子,竟也学会了挺直脖颈,勇敢地表达愤怒?不再只是无声地啜泣,而是敢于放声大哭,将所有的委屈与不满尽数宣泄而出。
终于,她不再独自一人默默承受委屈,这无疑是成长的最好证明。
上官浅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能含着泪光,眼巴巴地望着宫尚角,仿佛在无声地祈求他的垂怜。
宫尚角知道疼,就乖乖的将那些心思收敛起来。
宫尚角伸出手,轻轻触碰上官浅捂住作痛的手臂,本就不温和的眼神更是冷峻而锐利。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那力度甚至超过了宫远徵,仿佛要将她的心事一并攥紧。
严肃,甚至是严厉的警告。
不庸质疑的态度,看似平淡却含着,冰冷的让人胆战心惊的不留情面。
宫尚角她不是你可以算计的人,想要在宫门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别把心思和手段打到她身上去。
上官浅痛楚难忍,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却强忍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只听见宫尚角不待一丝感情的冷漠嗓音响起。
宫尚角听懂了吗?
上官浅连连点头。
上官浅听……听懂了……
她低垂着头,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然而,没有人察觉到,在那看似柔弱无助的泪光背后,隐藏着步步为营的精明算计。
毒蛇猛兽,一旦触及它们的致命之处,便会瞬间撕下所有伪装,露出最狰狞的面目。
她再次确认,你,或许正是这两兄弟心中最柔软也最脆弱的部分。
是那柄足以刺穿二人心脏的锋利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