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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穿梭在田间小路上，没有开警笛，周围只有风吹稻田的沙沙声和车轮碾过土路的轻微响声。

车内，林晓看着窗外变换的景色，眼神空洞而飘忽，每一次车身的颠簸，都像是在无情地提醒她，现实的困境已经无法逃脱。

坐在副驾驶的张睿，他从后视镜中瞥了林晓一眼，随手从车座旁拿起一袋面包，递给了她，“姑娘，吃点东西吧，离你家还有段距离。”

此前，张睿在警察局门口遇到失魂落魄的林晓，交流几句后，得知她正要回柳家庄，而张睿又恰好去附近办案，便顺路捎上了她。

“谢谢叔叔，我真的没胃口。”林晓摇摇头，婉拒了。

张睿表情莫测，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浅叹了一口气，驾驶位上的李警官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一口一个叔叔地叫，都把张队叫郁闷了。他呀，才三十出头，不比你大多少。”

“对不起，我真没看出来。”

林晓尴尬的道歉，大概是因为工作上的风吹日晒，张睿的皮肤黝黑而粗糙，看起来确实有些老城。

李警官闻言笑的更厉害了，直到被张睿凌厉的眼神震的哑了音，后者转而对林晓嘱咐道： “姑娘，回去后告诉你父母，尽快解决林轩的户籍问题，不然审案很麻烦，如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们。”

听到这话，林晓垂下了头，她不知道该如何向父母禀告，也许他们已经从程家得知了消息。

“张队长，我弟弟会被判刑吗？”半晌，她鼓起勇气问道。

张睿思索片刻，“因为当时屋内只有你们三人，根据目前证据，很难给程宇定罪为强奸未遂，无法定性正当防卫或者防卫过当，如果他能早点醒来，案情可能会简单一些。”

“那…那如果程宇一直醒不过来呢？”林晓手指紧紧抓着衣服，哭声道：“弟弟是不是会判的很重？”

“那就得看司法判定了……”接着，张睿又解释了句，“这不归我们管，我们只负责调查取证。”

林晓欲哭无泪，又问道：“那我何时才能再见到弟弟？”

张睿耐心的回答:“需要你和他亲属关系的证明，然后向看守所申报，所以你们还是需要先解决他的落户问题。”

亲属关系证明？都没有上户口怎么证明？

林晓绝望地捂住眼睛，她知道户籍流程的复杂性，没有三五个月办不下来，她害怕与弟弟长时间的隔绝，更害怕未知的未来。

“事情既然发生了，只能坦然去面对，与其陷入那些无意义的情绪之中，还不如先照顾好自己，以便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张睿看起来是个糙汉子，脸上棱角分明，带些让人望而生畏的威严，话语却充满了温暖与理智。

听到这话，李警官不满的撇了撇嘴，“哎呦，你倒是对人家小姑娘挺怜香惜玉，怎么不可怜可怜我们这帮下属啊，陪你连轴转好几天了，啥时候能休息啊。”

张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小李，上面给的压力大，这周必须把这桩凶杀案给结了。”

“张队，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又在耍我们？每次一到地点，就带着我们兜圈，无功而返，要不是我这身警服，都想揍他!”

说到这里，小李面露怒色，咬牙切齿。

张睿拍了拍，小李的肩，劝慰道：“别生气了，其他线索我也派人在调查，要是这次他还不配合，就等其他消息吧。”

说罢，两人互相望了一眼，眉宇间皆面有愁色。

正在这时，后车厢传来林晓嗫嚅的声音，“张队长，如果我能帮你们提供线索，你们可不可以让我早一点见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