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方多病主仆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在安抚那些风火堂侍卫。
方多病顾及着李相夷,自然也对他旁边那个男人多有维护,“那位大夫说得对,人若不讲道理,和畜牲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群人自然不服气,恶声恶气道:“臭小子你什么来路,竟敢管我们风火堂的闲事。”
方多病微微一笑,拽下腰间令牌在那群人眼前晃了晃,“我是什么人。”又一字一句强调道:“百—川—院。”
那群人顿时变了脸色,陪笑道:“原来是百川院的小兄弟,只不过我们也没犯什么事,不知为何,百川院总要和我们风火堂过不去……”
方多病脸上的笑意敛去,“以多欺少,是为不公,这不公之事,我们百川院自然是要管的。”
恰好在这时,李莲花慢悠悠走了进来,“这位小兄弟说的好!他们可是杀了人啊。”
“杀人?杀什么人?”方多病顿时警惕起来,看向那群人,“什么案子?快说!”
为首的那人讪笑道:“我们杀的可都是该杀之人啊,只是……不该在此刻死。”
李相夷听笑了,“你说几刻死就几刻死,怎么着,阎王殿你家开的啊?”
那群人听见这声音集体一抖,嗫嚅了半天最后一言不发。
方多病也转过了头,眼中都是欣喜,“师父!你来了!”
李相夷不太适应这个称呼,毕竟他自己也还是个半大少年,却终归没说什么,只想着等有时间问问李莲花这是怎么回事。
他转过头,笑着道:“那就带我们去看看尸体吧。”
三人随着风火堂侍卫来到一口棺材旁,见到棺材里的人后,方多病诧异道,“神偷妙手空空?”他又伸手去探了探后者口鼻,思索一阵后又探了探脉搏,道:“这气息全无,毫无脉搏,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于这死因嘛,大概就是你这流星锤了。”他一个字的看了看为首男人手里的武器。
那男人有些慌乱,“少……少侠,这贼人偷了我们风火堂的镇堂之宝,又是少林俗家弟子,练过金钟罩,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方多病了解的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李莲花,“既是如此,那又和这位大夫有什么关系呢?人是他杀的?东西是他和妙手空空一起偷的?”
“……都不是。”
“那你又为何要为难这位……怎么称呼?”方多病极少的卡壳了一下。
李莲花从善如流,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人却似心有不甘,“那我们的东西就这么被他白白偷了?”
方多病怒了,“你不是刚杀了一个人吗?!他偷了你的东西,你杀了他,算起来还是他比较吃亏呢。”
……
末了,方多病总结道:“这具尸体,我会通知百川院,至于怎么处置,也交由我们百川院定夺。”
“李大夫,你可以走了。”
李莲花自然不会就这么走了,他装模作样的往外走了两步,果不其然就被风火堂侍卫拦了下来,“少侠,我们的镇堂之宝可不是说着玩的,如今这人就是我们找回来唯一的希望,铁甲门施文绝,便是被他救回来的。据说这人能活死人肉白骨,是神医啊。”
李相夷诧异的看向他,心中不可谓不惊讶,没看出来啊。
“??”李莲花笑了,“可我只为他开过一些什么治风寒的药膏啊,活死人肉白骨,我哪有那么厉害。”
方多病也听笑了,“这不是骗小孩的吗?你们也信?他若是能活死人肉白骨才,我跟他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谁知那群人却将他们围了起来,“不行,今日谁都不能走。”
李相夷的剑又在蠢蠢欲动了,李莲花察觉到便伸手按住,冰凉的触感令前者心下一沉,李莲花的毒不能再拖了,得尽快去找无了大师……
正在这时,方多病愠怒的声音响起,“你们想做什么?别忘了,十三年前,朝廷与四顾门有约,江湖之事由百川院管辖,怎么?你们是连百川院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那群人对视一眼,慢慢放下了武器,为首的道:“好,但今日之事,我们风火堂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走!”
等人都离开后,李相夷看向方多病,“这位少侠认识我?”
“自然!”方多病这才反应过来,兴高采烈道:“师父,十多年前,你与我有约。”
李相夷来兴趣了,问道:“是什么?”
虽然方多病觉得有点奇怪,但只当做是时间太久他师父忘了,于是掏出怀中木剑,“你说,如果我能拿起这柄木剑,你就收我为徒!”
李相夷挑起眉毛笑了笑,“是这样啊,那……徒弟?可否帮为师一个忙啊。”他说“为师”这两个字的时候语调颇为怪异。
方多病倒是没太注意,沉浸在师父认出自己的喜悦中,兴高采烈道:“是什么?能帮的我一定帮!”
“为师回来的这个消息呢,你暂时不要与其他人说。”
方多病奇怪道:“为什么?”
李相夷自然不能和他说,还是李莲花出来打了个圆场,“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小孩子家家的别管。”
方多病似是有不满,但见李相夷没有反驳,便只说,“我知道了。”
李相夷隐晦的看了一眼李莲花,他来到这里之前年龄尚小,还没见过这小孩。
李莲花恍惚了一下,记忆将他拉回了多年前,那时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