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身影并没有过多停留,确认了周围没有危险后再次起身去寻找羽毛的主人,虽然不确定对方对于巫神祝是否存在恶意,但其的危险程度太过明显,不得不防,况且羽毛之上残留着属于神巫的气息,但线索太过稀少,不过现如今至少可以排除云中君留下的可能。
司缘堂内的人并没有察觉到外面发生的事情,送走了云中君,又觉得此时有些无所事事了。
“羽刃,女子…我好像在哪见过,是什么时候来着?”她想着刚才云中君带来的问题,刚才否认的极快,并没细想,现在再回想这个问题,她似乎真的见过这样一个人。
“啊,不是吧…”,少司缘回神,顿时趴倒在桌面上,“那次在忘忧沼泽遇见的那个…完了完了,那次就不该去忘忧沼泽的,我还给她指了路,她那个样子…坏了坏了,她不会是来寻仇的吧,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云中君,或者告诉大司命大人?那我擅闯忘忧沼泽的事不就被他知道了,万一他其实不允许呢,但是…算了,反正她是要去东神城,要寻仇也是找全知者,还是不要说出去了,我可不想丢了工作。”
说到工作,上一次她从大司命手里抢人,哦不,抢灵的事,她这个上司并没有来找她麻烦,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再见过面,至少近段时间她是不敢再偷偷去忘忧沼泽了,如果哪次不幸遇到大司命她辛苦得来的工作怕是要丢了。
小缘崽出去撒欢了,现在司缘堂内只有小缘一个人,她偷偷拿出了一个缘牌。缘牌被烧黑,只剩下半块,这是她的秘密,连缘崽都不知道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
她看着手中的缘牌,回想着那些在忘忧沼泽中照出来的过往:
有时候是她从小被判孤星之命、被欺凌,孤僻自闭的过往;有时候是她在枯灾中错过了与祈的约定,只剩烧毁的缘牌与阴阳相隔的遗憾。
但更多时候只是些最寻常的小事:比如刚到森森堂的时候,他见不得自己落单,时刻像个粘人精似的挤在她身边,占据本就狭窄的墙角;或者单方面担心她怕黑走夜路,丝毫没想到她最习惯的就是黑暗,瑟瑟发抖的反而是祈;又或者从东到西地向她提出十万个为什么,虽然她一也都不回答;很长一段时间,祈甚至以为自己不会说话,想让她学“啊——”,结果被自己狠狠咬出一个牙印……
想着想着,小缘笑了出来,俯在桌面上,但笑着笑着眼中又盈满泪水。“说好的要说再见呢,为什么还没有说再见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去哪了,他说没有见过你,你去往生了吗,还是被他杀了…”,小缘对着手里的缘牌絮絮叨叨的说着,“我长大了,变的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你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呢?我一定是疯了,不然我怎么会觉得他像你,你才不会那样冷冰冰的,他看起来就像个大冰块,他就是想孤单一辈子,我才不要管他的姻缘呢。唉,算了,我要当好少司缘,那他的姻缘也要管,我会继续努力的,等到可以继承少司命力量的时候,我就能更好地守护这里了。”
但总有些细节在小缘的脑中挥之不去,相似的面容,分明是异瞳,但其中那只蓝色的眼睛又是那么的熟悉,总让她想起那双对视过无数次的蓝色的眼睛,他那时没有说出口的被小蓝打断的关于“他好像一个人”的回答,还有,她会游泳…那是大司命会知道的事情吗,还是说,其实他真的是……不敢再想,无论如何,那应当不会是她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