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最后是怎么回的家他自己都不知道,等他再次冷静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自家的床上躺着了。
昨晚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但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那张美得雌雄难辨的脸和尿湿了的裤子,仿佛又在提醒他那似乎是真实的,或许他应该告诉当地的执法官,毕竟在【月神】的庇护下还能有邪祟进城来可不是小事。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刚要出门的陈辞却犹豫了。
“这万一要是假的怎么办?”他喃喃自语到,陈辞始终是打心底里认为不可能会有邪祟潜入城内。
再三考虑他觉得还是先去昨天晚上的地方看看,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再决定要不要上报。
当他跑到目的地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邪祟的尸体还有那家戏园子都消失不见了。
陈辞愣愣的看着空无一物的荒郊野岭,他明明记得这里是一条街道的,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就当是一场梦做了也不错,不管怎么说至少他活下来了……个屁啊!
陈辞越想越不对,最后还是选择了上报,结果跟他预想的一样,认为邪祟入侵是不可能的这种想法不止他一个人有,确切的说这种想法刻进了整个皎月城的人的骨子里。
自邪祟降临到入侵整个人界,再到人界建立防线守护人类,已经过了三百八十多年了,皎月城在城主【月神】的庇护下更是有二百三十四年没有被邪祟入侵过。
现在陈辞上报邪祟出没这件事没有人信是很正常的,何况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最后陈辞被认为是谎报批评教育了一顿就回家了,可是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出来的那红衣旦角的身影挥之不去,结果又因为这件事导致他在做工的时候出了岔子,虽然不严重,但老板以他太累了为理由给他放了个假。
“不可能啊,就算是做梦也不该记得那么清楚啊。”陈辞坐在床上自言自语。
执法官这边。
“戏园吗……”张承用食指轻击木质的办公桌面,眉头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皱了起来。
“局长,我们带小队去看了,那里只是一片荒凉的郊区,什么都没有。”
张承点了点头说:“先去忙吧。”
“是,局长。”说完,那名执法者便离开了办公室。
张承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对于陈辞所说的邪祟他并不在意,他更在意那家戏园子,再确切一点的说,他在意的是那名穿红色戏袍的戏子。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张承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报告了一遍。
“确定是他吗?”
张承回道:“据目击者的陈述来看应该是。”
“真要是他可就麻烦了。”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中尽显忧愁,“既然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那就说明他离开了,不用太担心,至于邪祟的事,你多派人留意一下吧。”
“好,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张承的眉头不但没有舒缓反而更加紧蹙了。
“小周。”
门外进来了一个年轻人。
“局长。”
“让他们巡逻的时候多加小心,过两天我要外出一趟,可能得过几天才会回来,到时候局里就由刘副局长来打理。”
小周点了点头:“知道了局长。”
张承朝他摆了摆手,小周会意离开了。
随后,他打开了办公桌一直被锁着的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那份文件的封皮上印了机密二字,但打开之后却没有半点内容,里面只夹了一张画。
一张堆积成黑色尸山废墟的画,废墟上站着一位穿着猩红色戏袍的人,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人脸上画着花旦脸谱,但是一双眼睛却像没有眼瞳一般漆黑一片,眼眶外的两行血泪配上祂脸上的笑容显得诡异又邪魅。
而右下角画像的时间赫然标注着【2169-6-7】
那是三百年前。
“阿嚏!”
牛车上的伶舟子清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后继续看着手中的剧本,并没有把刚才的喷嚏当回事。
正在驾车的明玦回头看了一眼调侃到:“叫你租辆马车非要租这敞篷的牛车,你看,这下着凉了吧。”
伶舟子清淡淡的开口道:“你出钱?”
“反正也是从我工资里扣嘛。”明玦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那你应该感谢我租了这辆便宜的敞篷牛车。”伶舟子清目光始终落在剧本上没有看明玦一眼。
明玦似乎已经习惯了伶舟子清的态度与回答,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个问题:“那这次我们唱什么?”
伶舟子清合上了手中的剧本回答道:“文明戏。”
“文明戏!”明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回过了头来看着阴子灵,“你疯了?!”
伶舟子清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张漂亮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丝的邪性。
“哦,你本就是个疯子来着。”明玦脸上的惊恐也随之变回了原来的悠闲,他转过身继续驾着牛车。
很快,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整块用白色玉石一样材质的金属做成的城门前,城门上鎏金色的皎月城三个字被阳光照映得闪闪发光。
明玦下了车来到城墙脚下从怀里掏出了三支香,他点燃香拜祭了一下就插在了城墙边,然后他重新回到车上拉着伶舟子清进入了月城。
然而没人注意到那三支香已然烧成了两短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