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元桉,窗外的鸟叫吵醒了我,我从床上起身,大梦初醒,竟梦到小爷。
我已出来日久,回想起在东苑的日子,其实因为他在 ,我多了许多的乐趣 。东苑的人都知道,小爷的性子和脾气。性情乖戾,有时会发脾气 。他院里的下人丫头无不精挑细选。但又好清静,因此院阁设在东苑,伺候的人也不多,近身的更少。他的名字和我的挚友云裳相似,因是姐弟,名云阳,燕云阳。
一年前的早上,我照常起身穿衣,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正下着,门被推开,一人扑倒在地上的长毯。我赶忙去扶时,发现是云裳。她的气息微弱:“帮我照顾云阳,拜托,去他身边,他的处境我很担心。“怎么了,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我的泪止不住的流。“你先答应我。”她抓着我的衣袖,手指颤抖。“我答应,我答应,我发誓,我会如同你一样护他,爱他,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她用尽最后力气把贴身云纹石玉佩交给我,便再没了声音。“云裳……,你醒醒,你醒醒”我抱着她,大声唤着她,可她再也没有像从前一样笑着回应我。
我策马来到景城东苑。我初见他时,刚沏过茶,便远远听见下人在外报云阳回来的消息。云阳并不认得我,我只是和云裳相熟,她的这位胞弟,我从前便有所耳闻,性子直率,颇有的个性。为了查清楚云裳的死因,我只以侍女身份进了东苑。我在院子里刚倒下茶,却听见外面传来的骂声,以为是管事的在教训犯错的人,但声音确是年轻男子的声音,虽在发着脾气但声音我却觉得尤其好听。我听着声音由远及近,赶忙端起茶盘准备放进内院。却不想他直接进了来,差点撞上时,身着浅黄色长衫的姑娘扶住我胳膊退到一旁。她舒了口气,拉我出了屋:还好,差一点就要被小爷误伤了。他今日有气,不要太在跟前的好。我道了谢,告知我是今日才来。她笑着说:“我叫舒扬,你来之前,跟前伺候的只我一人,如今我们一块,我也不会觉得孤单了”。我心里存着疑虑:“这院子里伺候他的人倒是少。”她见我有些疑惑,对我说:“既然进了东苑,我们便可以作伴了,别担心,他不会朝咱们两个轻易说重话的。”来了一月有余,我观察着周遭的人和事。云阳为姐姐操办了后事,此后的一个月里,都未见他的脸上有任何高兴的神色。我也一样,云裳走的那日深深印在我脑海中。
舒扬爱书,因此云阳不在园里时,她看书,我在一旁煮茶。有时听她讲故事打发些时间,她总是夸我煮的茶又香又入口沁人心脾。我晄了神,从前我常与云裳出游,总要带着她爱的玉屹白茶,她也说过这话的。太阳快西沉时,就该是小爷快回来的时候了。我与他相处日久,越觉得他不但声音好听,人也生的好看,浓眉且高挺的鼻子,五官生的精致,又有着一身特别的气质。大概富人家的公子,从小教养着,体态尤其没的说。府上的人轻易怕说错了话惹得小爷生气,但又想进东苑与他相处,毕竟,谁不喜欢看好看的人呢,所以常常有人叫舒扬在小爷面前美言,想以此来这边。舒扬说的没错,他虽有时发过火但从未对着我们两个。相处的久了,我和舒扬两个人也如同知己般,理解彼此。我同她讲了很多东苑的事,她越发与我亲厚,与我说日后嫁人,定要我为她梳妆。但其实我很清楚,如今的日子就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我很快,就要离开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