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情感上的迟钝就像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来又走过去,我也听到了,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直到有一天,这个脚步停留在这里,然后门铃响了 一余华《第七天》
记忆就像老相片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模糊变黄,我快忘记你了,我蓝眼睛的爱人。
我是宗室女,生来锦衣玉食,我知道我有责任,也必须为百姓负责。可我不甘心,又有谁知道在这个枯萎的身体中有一个来自新时代的灵魂呢?我想过反抗,但是总是无疾而终,我明白,在这个时代,作为一个曾经自己厌恶的封建社会的地主之一,我不能反抗,也不可能反抗。
我从出生便在这绣楼里,从未踏出去过半步,这绣楼没有门,只有一扇窗,在我需要的时候,底下的人就会拿出梯子爬上来,把我需要的东西拿上来,不需要的便拿下去,于是这半辈子我就被关在这绣楼里,他们美其名曰说这是对我的爱。我明白,在这个世道,有钱人家的女子便都是这样,可是我不甘心。因为祖先入关以来定下了规矩,满洲女子不能裹脚,于是我身为宗室女便未裹脚,可是我生活在这绣楼里和裹脚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不知道。我认为我在这宗室女中,是极为幸运的,也是极为不幸的,因为从记忆中我见到过未来那美好的样子,可也仅仅是在记忆中,我羡慕记忆中的那些女子,我知道那些女子中也曾有过我,应该是我吧,因为有这些记忆,我时常庆幸也时常哀怨,为何我有这些记忆,但是我从未真正的见到过,拥有这些记忆,却生活在这绣楼中,不如没有,可是在这漫长的生活中,有这些记忆也聊胜于无,绣完绣品后,细细回忆一下,也能打发些时间,至少我知道有这些东西,不是吗?
在风和日丽的一天,我静静的坐在窗边绣花,这时,母亲突然搭着梯子亲自爬了上来,兴高采烈的告诉我,我订婚了,我订婚的那人有一位位高权重的父亲,族中也有许多能人,门第显赫,这在母亲眼中可谓是极好的姻缘,我不在乎这些,毕竟在这个时代,嫁谁不是嫁呢?我唯一在乎的就是母亲,他竟然亲自爬了上来,在我的记忆中,见到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他竟为了一件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事,亲自上来了,这让我十分惊讶
在之后的日子,母亲便派了一个嬷嬷来教导我如何管家,我觉得这是多余的,毕竟这些东西我早已学会了。日子又是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直到这一天,洋人的军队攻入了京城,我听到楼外十分惨烈的嘶吼声,洋枪刺入身体的清脆的声音,是的清脆,至于刺入的是谁的身体,我不在乎。在这绣楼中也是不幸中的,万幸那些洋人并未发现我的绣楼,可能是我的绣楼太过隐蔽,周围的树木太过高大,把我的绣楼挡住了吧,就像那些树木挡住了,我观察外面世界的途径一样。在这之后,父亲又来了,他告诉我,我的结婚对象更换了,更换成了一个洋人。
因为我的祖父与先皇为同胞兄弟,父亲也十分得当今圣上的看中,在圣上发愁时,他便主动地说,他有一女,待字深闺已到了成婚的年龄,可让她出去和亲。这个她也便是我
在父亲和我说过后,我便又开始学习了洋文,因为教我洋文的是一位男士,所以他便每次上来,教导我时,面隔了一扇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