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壶酒没多做任何停留,带着叶鼎之出了神剑镇,那镇外早就有了一匹马车,车夫一看见他们便立马让开了位置。
叶鼎之跟在温壶酒身后踏上马车。
温壶酒突然掀开帘子朝那车夫问道。
温壶酒此行乾东城,昼夜不停,还要多久?
车夫想了下,回答他:“昼夜不停,至少三日。”
温壶酒我给你加一倍的银子,两日。
说着,他从袖子里丢出一个银锭。
“得嘞!”车夫猛的一甩马鞭,马车瞬间扬尘而去。
温壶酒看了眼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的百里东君,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壶酒好你个臭小子,连你舅舅都坑!不是说死也不学武功吗?你那剑术又是从何而来!
百里东君嘟囔了一句,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抱着怀里刚得的剑无意识往叶鼎之身边蹭了蹭。
温壶酒……
见叶家那小子一脸淡定沉稳的模样,压根就没想着动手将那臭小子扶一下,他非常不乐意地皱了皱眉,伸脚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下。
温壶酒你这小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人给扶起来啊!
唉,小孩子们谈个恋爱,还要他们这些个长辈忧心,简直不孝至极!
叶鼎之沉默了一瞬,犹豫着让百里东君躺在自己怀里,白净的小脸上还带着酒后的酡红,微微张着的唇瓣还隐隐泛着水光,看着他乖巧睡着的侧颜,叶鼎之眼底不由得闪过柔和。
他动了动修长的手指,将那缕软软垂在百里东君高挺的鼻梁上的发丝轻轻撩在他耳后。
温壶酒看了眼,突然不自在地轻轻咳了一声。
温壶酒那什么,长辈还在呢。
叶鼎之抬眼看他,轻轻笑了笑。
叶鼎之舅舅,可是有话对我说?
温壶酒斜了他一眼,拿着酒壶舒坦地喝了一口,笑道。
温壶酒你这小子打小就机灵。
温壶酒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温前辈,不过你这声舅舅我还是认的。
当年叶羽和百里洛陈与当今皇帝乃是结拜兄弟,可以说这如今的天下有一半都是叶家与百里家的功劳,可惜,功高盖主便是罪了。
皇帝登基后,昔日辅佐他登上皇位的好兄弟却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可眼下这臭小子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出了那套绝世剑法,不出意外,这件事怕是早已传入了皇帝耳朵里,若是再不想个法子,那么镇西侯府怕是有灭顶之灾!
温壶酒看了眼他那傻外甥手里死抱着不放的剑,神情难免严肃起来。
温壶酒你可知小百里今日使出的那套剑术于朝廷而言,不,与百里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叶鼎之垂眸看了眼砸吧了一下嘴的百里东君,不由得将人拥紧了几分。
叶鼎之当年那件事我父亲曾对我提起过。
他声音冷淡,叫人听不出情绪。
温壶酒小云哥啊,舅舅知道你心在江湖,不过若是时辰挑好了,你和小百里的事便定下吧。
温壶酒无论是对你,对小百里,对百里家或是叶家都会是件好事。
叶鼎之低声笑了下,掩去了眼底复杂的眸光。
叶鼎之舅舅错了。
他抬眼看着温壶酒,神色认真,只听他声音轻缓道。
叶鼎之我的心从来不是江湖。
温壶酒愣了一下,挑了挑眉,他干脆闷了口酒。
温壶酒罢了罢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才懒得管。
这小子,说话是越来越让人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