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狭小的牢房里,衣衫褴褛的罪人双目紧盯着这间囚室里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地方。
他的眼神里含着痛苦与哀伤,又夹杂着无畏与释然。
前不久他刚收到了福克斯带来的信封。凤凰带着悠扬低沉的歌声绕着塔顶盘旋了两周,将信扔给了囚##徒。最后悲鸣一声,飞向了远处的山峦,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囚犯双手接过信封,信上有一滴湿润,想必是凤凰为他主人的哀念,他颤抖地将信打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信件退回 收信人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 已故”
标准的印刷体刺痛了囚徒的眼睛,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那一行字,任由眼睛酸胀,浑身脱了力,靠着墙缓缓坐到了地上。
愤怒,不可置信,悲痛充斥着他的心。突然,他站了起来,撕碎了信封,疯了似的怒吼:“不可能!收起你的把戏,圣人邓布利多!你不是最强大的巫师么!不是最强大的吗?!”他把囚室里能搬得动的东西都砸了,双目猩红,不可察觉地颤抖。昔日的黑魔王在被逮捕时都从未如此失态。疯狂地发泄后,他蜷缩在角落,低声道:“你不是答应过我死也要和我一起死吗。”泪水不知何时席卷了他的眼眶,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落了一地。
此刻他凝望着囚房里一小片灰沉的天空,他知道,那个人很快就会过来。他打心底瞧不上那个人,甚至不能称之为人。不成气候的团体头头怎么称成黑魔王,最多算个恐怖分子。雪山上凛冽的风中传来脚步声。
是他来了
蛇脸小子威胁着囚徒,要他告诉自己老魔杖的位置。“杀了我吧!我从未得到过它,也不可能告诉你它在哪。你得不到它的,永不可能。杀了我吧!”
一道绿光闪过,囚徒释然一笑,仿佛得到了解脱。
格林德沃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混浊的眼神环视着四周“这是去往地狱的路么,怎么感觉似曾相识”看着自己狼狈的穿搭和稚嫩的双手“这不就是我被德姆斯特朗开除后,前往戈德里克山谷的路吗”格皇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确认了目前的处境后,很快便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梅林是被亚瑟王钩去了魂么,我本应在死后的世界赎罪”
看着马车外的世界,格林德沃深吸一口气:“无论怎么样,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让上一世的悲剧发生。他本该幸福地度过一生,本该如此。”沿途的风景如一个世纪前一样美丽,但马车上的人总觉得这个世界与以前不太一样。
颠簸的马车在小路上留下一串串马蹄印,进入山谷后,马蹄印变成了脚印。夏天的山谷荡漾着微风,沿着波光粼粼的小溪走下去,尽头是一座红砖洋房。洋房的百叶窗打开着,里边探出个花白的脑袋再给窗台上的花浇水。格林德沃顿住了脚步,上一世在他事业巅峰时期,这位活了一个多世纪的老人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可他因为事业的繁忙,作为老人唯一的亲人,却没能去见上一面。如今再见到她,格林德沃心中泛起愧疚。忏悔与感恩是他五十多年牢狱生活的馈赠。
在他发愣的片刻,巴希达看到了他,脸上挂喜悦,放下花洒迎了上去:“乖孙儿,真没想到被开除后你会来这里,快进来,快进来。别为德姆斯特朗失神了,早点离开学校也没什么不好的。”格林德沃愣愣地嗯了一声,任由姑婆拉着自己进了房子。
“虽说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太疯狂我知道你来这里绝不是为了散心或来看望我。你要记住,费心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毫无益处。好了,年轻人,不说别的了,先来尝尝我刚烤的饼干。”巴希达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热情地端出了一盘饼干。格林德沃听了巴希达的话,连忙解释,他不允许姑婆话中的事情发生。“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了。你要是不吃,就帮我把这盘饼干给隔壁邓布利多家送去,顺便把这本书也带上,给阿不思,阿不思•邓布利多”
十多分钟过后,格林德沃终于顶着自己看似随意,实则精心打理过的发型站着了邓布利多家门口。深呼吸,别慌,好好利用你的银舌,这一世事业和邓布利多都要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后,他终于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敲响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