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14

苦夏过后，涩秋接续。

自从家入硝子提交了成为医生的申请过后，夜蛾正道就经常派硝子出勤，让硝子能够提前适应未来的工作。

“硝子，又有任务了吗？”五条悟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他注意到硝子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需要我陪你去吗？”

硝子挤出一个微笑：“不用了。”

五条悟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硝子总是不让自己跟去，晚上回到房间后，总能听到硝子的呕吐声。

“硝子，真的不要紧吗？”五条悟也记不清自己问过多少遍。

“我没事，悟。”硝子的声音难以掩盖的虚弱。

正好自己今天没有任务，五条悟决定去偷偷跟着执行任务的硝子。

任务地点没有危险的咒灵，但是令人望而却步的强大残秽告诉着在场的咒术师以及辅助监督们，显然，这里经过了一番苦战。

“把伤员送到我这里来治疗。”硝子身着白大褂，踏入帐内。一瞬间，血腥味透过口罩充斥着她的鼻腔，血迹与断肢残臂映入她的眼帘。

经过了几天的适应，硝子已经能忍住不在这里吐出来。她催动着全身的咒力，尝试治疗眼前横七竖八躺着的、破碎的躯体。

硝子单膝跪地，血污沾满了双手，也将身上的白大褂染红。辅助监督新田明站在硝子身后。

“真的不用叫五条悟来吗？”

“不用，”硝子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我不想让他看到这些东西。”

在场的、被硝子治疗后尚能行动的咒术师被辅助监督们送到医院，他们眼巴巴地盯着地上同伴那面容已无法辨识的尸体。硝子看着他们的表情，皱着眉头。

直到已经确认了此地已经没有能够救助的伤员以后，只剩下硝子和维持帐的新田明待在这一片地狱般的景象里。

“好了，我们走吧，新田小姐，”硝子站起身，突然，她听到了什么声音，“等等！”

不等硝子解释，一只巨大的蠕虫咒力破土而出，张开大口向眼前的两人嘶吼着。

新田明被吓得瘫软在地上，硝子连忙挡在她身前。

这只咒灵身上受了重伤，刚才躲在地下隐藏气息，就是为了等到时机还击吗？硝子的大脑尽可能保持理智，她打量着眼前的巨型咒灵。

“一级咒灵……差不多。但是现在的实力也就二级左右。”硝子将咒力凝聚在双拳，“新田小姐，你先撤退！联系附近的咒术师过来支援！”硝子明知自己的实力不足以抗衡眼前的咒灵，但她还是坚持秉持咒术师的原则。

看着新田明离去，硝子摆好架势。

“悟，看来我回不去了。”硝子的眼中闪过泪花。

这时，周围的建筑物开始摇晃，随即支离破碎，吸附在一起，发了疯一般向着蠕虫咒灵砸去。

硝子看着眼前熟悉的术式，抬头望去，只见五条悟飘浮在半空，一双六眼恶狠狠地盯着脚下的咒灵。

咒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急忙朝着地下逃去。

“九纲，偏光，乌与声明，表里之间。”

猩红与蔚蓝的两股能量碰撞在一起，紫色的闪电在五条悟的指尖忽闪咆哮着。

“虚式·茈”

紫色的能量随着五条悟的咒词呼啸而出，撕毁着道路上的一切。

硝子用手臂遮挡着强烈的冲击波，正当她要倒飞出去时，一只手臂挽住了她的腰间。当硝子放下手臂时，眼前的废墟已不复存在，转而是一片虚无，帐、咒灵的气息以及原本的建筑都被一道深邃的裂缝所取代。自己已经被五条悟搂在怀中。

威力得到咒词增幅的茈，是五条悟目前最强的手段。不可避免的是，这一场巨大的爆炸引起了社会的骚动。政府出面解释是地震的手笔，将真相巧妙的掩盖住，同时也压下了民众的恐慌与不安。

而另一边的五条悟，正立与总监部房间的正中心。

“五条悟，你动手之前，有没有想过会造成什么后果！”昏黄屏风后的老者即使隔着屏风也能让人感受到愤怒的情绪。

五条悟没有回答。

“五条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另一个躲在屏风后的老者开口责备道。

“夜蛾正道，你说该怎么处置这个家伙？”

夜蛾校长冷汗直流。

“够了。”五条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当时为什么没有作战人员在那里戒备？”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屏风后的老者大骂道。

“你说什么？”

“闭嘴！惹是生非的东西。”

五条悟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低着头，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五条悟抬起手臂，蓝色的苍在手心凝聚。”

“悟！”夜蛾校长正要出手阻止，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无下限术式阻挡在外。

这家伙是来真的。躲在屏风后的老者们被这股恐怖的威压震慑住，没有人再敢开口。

五条悟掌心的咒力突然消失，他缓缓抬起头，六眼扫视了一圈。对着屏风后的高层们说道：“这次是因为夜蛾老师还在这儿。如果硝子因为你们的部署问题出了半点闪失，你们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在场的高层忍不住吞咽着口水，死亡的威胁让他们的汗毛直立。

“我们回去吧，夜蛾老师。”五条悟在出门前，回头狠狠蹬了眼房间内昏黄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