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墨睁开眼睛,设置的特殊提示音响了三下后没了动静。哥的信息来了,这么早?
看完信息,他的脸阴沉地像是隔了好几夜的柚子。
哥短时间内又不回来了。
他跟自己道了歉,许了诺,就是没说原因。大约,是什么秘密,是简墨不能知道的?
刚刚十九岁的孩子试图安慰自己,但被那种希冀过后突然落空的感觉萦绕着,烦闷地堵塞住了心口,说什么也散不掉。
简墨仰着头,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机壳上的小挂件。
明明自己都办不到,怎么要求哥对自己毫无保留?
简墨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他在考虑如果告诉哥自己从小就能听见他的心声,被哥厌恶然后丢掉的可能性又多大。
简迟是个很矛盾的人,外是高冷凶残大佬,内是发癫脏话王。可他偏偏对熟人也不会展现真面目,像是不知道如何坦诚、被锁在铁门后面一样,傻得让人觉得好笑。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能将真性情一藏就是十年。
虽然也没藏住就是了……
想马上扣个视频电话过去,又怕打扰到简迟。
迟迟疑疑了很久,还是没有拨过去。大佬的生意不比其他人,简墨打电话发信息也是给他的另一个手机。
实际上简迟正在舒舒服服地泡澡,他向来没什么羞耻意识,视频电话也会接。如果这时简墨打过来了,说不定还能看一幅美人出浴图。
浴缸将水温一直保持在简迟喜欢的温度,温热而偏冷。
今天本来就可以往京都赶了,结果被一点点琐碎到根本不可能放到自己面前的小事绊住了脚,一绊还是整整三天。
刀疤正赶上家里的老二出生,近期也就没让他跟在身边,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有事儿,整齐地像是被支开的一样。
所以一切都得简迟自己亲力亲为了,心累。
伸手撩起浴袍,水也不擦就穿上。水滴顺着腹肌没入连接处,因为最近疏于锻炼,线条早就不如以前明显,整个人透着一种莫名病弱感。
简迟轻轻地啧了一声,狠狠唾弃自己。
他觉得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说不定是简墨修炼了什么巫术,把他小麦色的八块腹肌偷走了两块。
要知道,腹肌好像真的会转移。
[JC:想吃抹茶曲奇了]
[JC:很想很想]
时间太晚,简迟的聊天框停留在这句略微让人害羞的话上。
[迟暮:知道啦,哥]
消息来得突兀,简迟感觉眼睛莫名发涩,他揉了两下将那种感觉揉散才躺下,将冰冷的手机放在胸口。
简墨发来的照片很黑,大概是在宿舍被窝里拍的,几乎只有两只发着点光的眼睛,和一排白白的牙齿。半夜看有点吓人,但简迟觉得很好笑,在床上悄悄打了个滚。
[迟暮:哥这几天都呆在现在这个地方好吗]
[迟暮:兔子撒花.jpg]
[JC:好]
[JC:但我会早点回家]
想搁着屏幕拥抱对方。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在心里这么想,但简迟似乎还是想抹茶曲奇更多一些。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