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幽深的竹林中,一轮半月静静地倚在竹梢上,寂静得有些可怕,林中偶有几声鸟啼,愈发显得幽深。
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利箭飞速地扎入竹林,几棵竹子应声折断,近看,竹子上面有一团紫色的粘稠的液体,肉眼可见地腐蚀着整棵竹子,是毒,剧毒!
远处一队人马正在靠近,大约有二三十个人,全都身着盔甲,为首的人身材高挑,背上是一柄长枪,长约两米,枪尖为青,呈螺旋状;枪杆为银。枪杆底部刻着两个标准的行楷——青流。
“头,发现目标,位于十点钟方向,距此地约二百米。”紧随在为首人右后方的人说,边说边朝着所说方向注视。
为首那人说:“好!待我们将唐家灭门之时,就是我们坐享荣华富贵之日!追!”说罢便又策马加鞭地追赶。
不久,那群人来到一片空地。为首那人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少年,约莫着十二三岁的样子,眼睛乌黑,在微弱的月光下却显得格外有神。
他坐在地上,倚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右肩被毒箭射中,流出了紫红的血液。为首那人笑着说:“哟!唐少,怎么不跑了?!”
那少年气愤地说:“青汀岸!长假为了养你们这群畜生,不知用了多少钱财,多少精力?你们就这样对待我们?!连脸都不要了!”
“那又怎样?小鬼,你都快死到临头了,我会怕你?”说罢青汀岸便从背上拿出那柄青流枪,径直向少年掷去。少年身中毒箭,跑是跑不了了,只能用手勉强撑着,地面坐在原地,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胆怯,而是释然的微笑,他望着昏暗的天空,喃喃道:“父亲母亲,孩儿来陪你们了。”
就在长枪即将接触到少年的时候,只听得“叮”的一声脆鸣,似乎是撞上了一道屏障,被弹回到青汀岸的手中,一阵强烈的震荡感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是他的手麻痒难耐。
这是一团红雾扑面而来,青汀岸感受到一股压力,非常大的压力,是他移动不了分毫,与他同行的人亦是如此,并且身边萦绕着红雾,神秘而诡异。
青汀岸发觉不妙,向四周望去,并没有人,他向四周喊道:“是谁?!少在这装神弄鬼,我告诉你,我可是青流宗掌门的嫡子!”
说罢,一团浓密的红雾在少年的前方突兀地出现,从中间走出来一位老者,身长七尺有余,颔上有着过颈的白须,有着半背长的白发,身着白衣,被竹林中轻微的风拂起,有一股飘逸的气质,右手中有一个黑色葫芦,腰间同样佩戴有一个葫芦,不过是血色的。
他并没有看面前的青汀岸,而是打开手中葫芦,向自己口里倒入了什么东西,后又用浑厚的语气说:“老夫烟幕第七席,上官冥。”
青汀岸心中一惊。
烟幕天下第一大暗组织,专行刺杀阴谋,等邪恶行为,破坏江湖和平。传言说,在烟幕,权柄分等级,最高级烟主,又称为幕公。烟主下分文武两部,前十为席,前千为座,前万称为空,万以下均称为无,以自身实力为排名标准。第七席,什么概念?只是稍逊色与帝国四辅臣罢了。
上官冥只是摇摇头,然后伸出两个手指,冷冷的说道:
“一,这个人我们要了。”
“自然,自然。”青汀岸阿谀奉承道。
“二,伤了我们的人,死!”
说罢,上官冥把手中的黑色葫芦抛向空中,那葫芦违背了力学定律地停在半空,然后上官冥指向青汀岸,不,他们整个群体,淡淡地说道:“去,死阵。”从葫芦里冒出一团红雾,在空中竟变化成一根细长的针,向那群人疾驰而去。
青汀岸想跑,却不能动,只能控制住长枪挡在面前。只听得一声脆响,长枪瞬间被穿透,化为碎片,随后钻入青汀岸的眉心,贯穿了青汀岸的头颅,以及所有的人、马的头颅,金部化为红雾,飘浮在原地。
上官冥走上前,左手把腰间的血色葫芦取出,打开,红雾被慢慢地吸收进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说起来这一切很慢,实则仅用了几秒钟而已。
上官冥塞上葫芦,重新挂回腰间,然后转身走向那少年。那少年早已昏了过去,不过还有呼吸,只是有些微弱。
上官冥蹲下,将毒箭拔了出来,右肩处的黑红的血液流在地上。待血液呈鲜红色时,他用双手隔空向少年的伤口处输送了一些血气,伤口慢慢地愈合着。
上官冥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死。但似乎本源受到了创伤,唉。”
说罢便使那少年平躺在空地中央,然后闭上眼睛,以他们为中心释放出一个半球状的领域,覆盖住了整片空地,避免再有来袭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