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趁早离开。
马嘉祺“我说了,你房东要你搬出去”
丁程鑫“我也说了,没人跟我讲这件事儿”
马嘉祺“对我的人讲了”
很讨厌的一句话,却也难得的熟悉。
丁程鑫“……”
一阵子沉默,两人紧盯彼此。
丁程鑫“我是不是认得您”
真的熟悉,马嘉祺刚讲的话,他总感觉在哪儿听过,而且那好像还是个很重要的时间节点,偏被自己给忘了。
马嘉祺这次没有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旁的人再次替他开口——
人“少爷和您从未相见过——您可以把房租退了到这里来住,行李自有人会帮你搬来,刚好您父亲住医院里。您在这里干一天,您父亲在医院住一天,用最先进的设备,有最好的医生,饮食都有人替您管着,哪怕治不好,也能让您父亲舒服地走完花甲之年”
花甲之年,这对一个重病缠身的人来讲是个极有分量的条件。
但丁程鑫总不可能在他这工作十几年,毕竟是个不体面的工作。而且,丁程鑫是要当大明星的人,是要光鲜亮丽的人,哪怕现在连网剧主角都不配演。
丁程鑫“你这像极了威胁”
马嘉祺“你随时都能拒绝”
马嘉祺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面带微笑。
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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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跟着神出鬼没的“哑巴”女佣离开了。
马嘉祺斜过身倚在沙发华贵的扶手上,尽显慵懒。
没过多久,离开的丁程鑫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在搬东西了,今天就宿在他家里,又是旁的人替马嘉祺回知道了。
彼时,马嘉祺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做工反复的透明水晶杯,里面装着深红色液体,像新娘的红嫁衣。
可是马嘉祺不喝,他只是欣赏,在这种半昏不暗的环境里。
马嘉祺“把我卧室旁的房子收拾出来,给他住”
马少隔壁卧曾经是原配马夫人的卧室,马夫人走了,这幢房子马老爷丢给马少再也没来过了,那间卧室从没人进去过。他们不敢问为什么,更不敢贸然进去。
人“我们进去……收拾吗”
马嘉祺只是看了前面的人一眼。
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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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佣人先带丁程鑫到了地下室,指了一辆车就走了。丁程鑫常输了一口气,小马总的家好像比医院还压抑。
地下室里车很多,各种各样的都有,丁程鑫没急着上属于他的那一辆,先是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父亲说一切都好,还夸了一通那个所谓的朋友,最后明里暗里的劝他不要走歪路。
丁程鑫“你放心,这个社会哪里有歪路走”
丁程鑫挑明了讲,用很无所谓的语气叫父亲放心。
……
丁程鑫“好,再见,我明天去看你,早点休息”
从头到尾他就说了这两句话,低沉着嘴角。
其他的不想说,也懒得说。
挂了电话看看四周,暗暗的地下室连个安全方向指示标都没有,黑黑的一片。
丁程鑫倚在车上点了一根烟,很便宜的那种。父亲有胃病,所以他从来没抽过烟,只是看着他燃尽,烫到手指,烫回一点感觉。
他以前没这个习惯,烟味儿亦或是燃烟的过程对他来说更没什么特别,只是时不时想起曾陪母亲看过的家庭伦理剧里,落魄的男主喜欢抽烟,女主总是嫌弃男主身上的味儿,却不阻止。
那时小小的丁程鑫觉得这是一种理解,现在也这样觉得。
如果母亲还在,那他一定也会理解他吧。
这种情绪来的突然,仅仅只是因为被小马总震慑到了,又刚好想起母亲,想起曾经的美好。
又或许是老毛病犯了,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莫名伤感,焦虑。
当然这个理由不被丁程鑫接受。大概率一定是想起了曾经的美好。
那时别说和小马总这种人打交道,甚至是连世上存在这种病态的人在他眼里都是一种伪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