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之前高二的时候
佳欣问过我是不是喜欢张季
被我糊弄过去了
没有承认
但其实
她是陈述句
“张则雨
你喜欢张季吧”
24年5月15日 星期三 阴
今天是张季的生日
今年的生日祝福改成了手写
将小卡片塞在礼物袋里
叫张珺郝帮我转交给她
还是个胆小鬼
永远不敢自己面对
下午回家的时候看见她发的朋友圈
“今天是数学第一道选择题就做错的十八岁的第一天”
24年5月30日 星期四 雨
中午在给严昊湘写毕业祝语的时候
往前翻看到了一页熟悉的字
并没有署名
他讲
遇见你
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后来再审视我身上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透过细节
还能看见一个鲜活的你
他人的细节组成了生活
他人的细节浸透了我的细节
我们的细节构成了我
……
想起了
我在万物之中
我在心里默念她写的细节
一滴眼泪先于我的大脑读懂
后来我开始哭
开始难过的哭
我和她都身处万物之中
24年5月22日 星期三 阴
“高三13班”
径直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一直盯着我看
似乎我的出现对她来说并不意外
今天的气氛确实有点奇怪
少了往日尴尬的气氛
多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像坐了时光机
没飞跃空间但飞过了时间
“送给你的18岁生日礼物”
她盯着我的眼神因此转到了礼物袋上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
我顺势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第四组倒数第二排
看着她从袋子里掏出来那只摇摇乐
“怎么样 看着自己”
她笑出了声
眼睛弯成了月牙
穆芷橙说她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上个星期散步的时候她说的
“有吗 哪里有啊”
这样看来好像是的
有的时候人老是会自己反驳自己
她一边把弄着那只摇摇乐一边说着什么
这些话都是十分熟悉的
熟悉到我习以为常以至于脑子不会想去记
所以现在想不起来一点
我猜也许会数落我几句
更甚会夸我好几句
我轻轻地嗯着
将头慢慢地靠在她肩膀上
分不清这到底是18岁的自己
还是15岁的我们
她不知何时从何地掏出一张粉色的便签
仔仔细细地在上面写了好几个字还画上了什么
我拿出手机将那张纸的内容记录下来
记忆总是不可靠的
所以需要记录
回到教室时听到有人说她找我
回过头看到她透过窗户和我说话
说什么要给我准备礼物
我抬着头看她
点点头
尽管不知道19岁的我和18岁的她到时候究竟会在何处
未来的一切都是不定数
尽管我用手机拍下来了
可是还是找不到也记不清她便签上的内容
生日快乐
我们又同岁了
梦境是记录不了任何事情的
24年6月17日 星期一 阴
我们的故事结束了
那天日常地打开她的朋友圈
发现看不到一丝痕迹
后来只能看到发过去关心的话语前面出现了红点
她还是选择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24年8月10日 星期六 晴
今天不小心点进了张季的小号
不自觉地发了个问号进去
意料之外的发送成功
后来才发现自己再一次被移除了好友名单
两手把脸一捂
泪水从指缝里涌流
大家好
我是千千
千千万万的千千
你离开我
就是旅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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