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掌门见戏看的差不多,才慢悠悠的起身打圆场,也就三言两语的功夫就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再过几个月就是山门大比,风亦啊!你可得……好好准备着,今年榜首的位置只能是你!”
掌门收敛了往日的肃穆,言语间流淌出对小辈由衷的喜爱,然而,在这番话语背后却似乎暗藏着不寻常之意
傅时风轻佻的凝视着南风亦,只见他嘴角微扬,言语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酷:“南风亦,时刻谨记你的身份——我的徒弟,若是你在大比中败北,可别怪为师不念师徒情”伴随着他的话语,一旁的佩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微微颤动,散发出一种难掩的亢奋之意
即便心中疑惑重重,南风亦从这寥寥数语间已明了大半真相,那股仿佛被无形之手紧攥于掌心的束缚感,令他不由得生出强烈的抵触情绪
沉重的气氛压的在座的没一个舒服,随意的寒暄几句吃了点酒就找理由离开,没多久,只剩下掌门和傅时风
掌门酝酿了半天开口说道
“时风兄,今日你可是让我难做了,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这掌门怕是别做了”
傅时风收起了自己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那双眸子似汪洋不见底不着边际,薄唇轻启
“四品火灵符”
……
“这不是灵符的问题!”
……
“一枚七品品本源灵核”
掌门原本即将出口的拒绝悄然咽回了腹中,他的神情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犹豫不决
那可是本源灵核!还是七品,心一横牙一咬直接顾不得矜持
“时风兄,你请便,我的山门就是你的山门”
……
南风亦静坐于庭院之中,轻抚着置于桌上的佩剑,这柄剑已伴他走过五个春秋,在这片宁静之下,他向这位无言的伴侣倾诉着心声
“天斩,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好奇我的身世,要问我是谁?我总会说我是南风亦,师父……不应该是寒青尊者,他们也会说我是南风亦,但我知道我不是,他们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或者是另一个我”
“还有自从那次下山遇到那个疯子后,周围的一切似有似无的变化着”
“不如下山去城中找答案怎么样?”
佩剑轻颤,仿佛在细微的震鸣中回应着南风亦
心动不如行动,南风亦抓起佩剑就朝山下去了
来到城中,和初见时一样依旧热闹,朴素
走到上次遇到疯子的地方,眼前一亮上回没细看这里不仅处在热闹的外围,还有周遭的树木枝繁叶茂即便枯黄了一片,野花发而幽香,到算得上一块宝地
奇怪的是并未看到疯子的身影,门中师兄妹都知道这个疯子,说要找她你就在见到她的地方找,因为她除了那里不会去哪的,四处打听才知道早在一个月前疯子就消失了,都说可能死了,死在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当真可怜
可怜吗?为什么我觉得可怜的反倒是我们这些人?
奇怪的念头冒出,这要是被师兄妹们知道了,还不一人一口唾沫把自己淹了?
但,好像就是事实
没有证据的事实
人没找到,答案就这么不翼而飞了,无功而返是不可能的,那不是他南风亦的性格
那究竟下一步如何走呢?
一缕清风吹落了枝头的枯叶,叶落丝发,来过也没来过,南风亦茫然的无从着手
恍恍惚惚的走到了一个卜卦的摊位,老先生出声叫住了他
“小公子,老夫看你煞气冲天,印堂发黑,周遭气息是九霄帝王紫却缕缕掺杂着黑色死气,可见你不该在这个世间存在,定是有人动你的了轮回道送你归来”
“不知老夫,说的可对?”
老先生捋着白花花的长胡子,眉笑眼开的期待着南风亦说对
“先生还会看面相?那烦请老先生看一眼我的命格,好于我说下我究竟是谁”
南风亦拉过摊前的座位坐了下去,老先生笑而不语,将笔墨纸砚递了过去吩咐道写下名字生辰五行八字等
一张纸很快就写满了,老先生拿着纸闭目,手指捏算,口中喃喃
老先生再次睁眼,热闹的街市同南风亦都消散了,面前是一处血河,只见南风亦一次又一次的被无数双黑手拖下河,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窒息,感受心脏剧烈的与死亡搏斗带来活着的感觉
紧接着又是一个切换,来到了一处黑暗笼罩的大地南风亦成了一个疯子,杀人疯子,屠刀不分男女老幼
……
“我说几更死就几更死,阎王都不敢从我手中抢人”
话语间定夺生死,他的每一言每一语都如同来自深渊的判决,沉重而不可逆转,宛如地狱中走出的判官,裁定着生与死的界限。
“斩草要除根!”
他一边杀一边狂笑
“魔!是魔!”老先生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睛,吓得脊背发凉
突然一声巨响,他眼前又是另一副景象
只见南风亦手持利剑直指九霄神坛,诸神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