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寝宫中,李承乾出神许久,要不是韩初若及时给他提了个醒,哪能意识得到。
见韩初若的第一眼,就已经动了别样的心思,此时此刻,忍不住将她抱在怀中。
这一下子,韩初若又惊又喜,以前可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面露娇羞之色,欲拒还迎,就在李承乾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她才想到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陛……陛下,臣妾这几日,身体不适。”
啥?
听她这样说,李承乾哪肯就此罢手,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臣……臣妾葵水未退!”
呵!
李承乾强挤出一丝笑容,神情万般苦涩,伸到半空的手又收回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韩初若还以为他是生气,赶忙跪地赔罪,为自己的不合时宜而感到愧疚。
“胡说,这怎么能怪到你的身上?”
“快快起来,地上寒凉不知道吗?”
见她这个样子,李承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赶紧把人扶起来。
自己就是一时兴起,又不是非今日不可,堂堂一国之君,哪能只想着男女之事。
解释了大半天,才让韩初若打消顾虑,满脸的喜悦之情。
另一边……
丞相府上,李道龙坐在客位,颤巍巍的开口道。
“右相,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你不能在这种时候卸磨杀驴,对我放任不管!”
他万般急切的开口,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可能往地上掉。
出了这样的事情,想要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绝无半点可能。
“李将军,你还好意思跟本相说这些,我让你把事情办杂的吗?”
提起来就感到来气,陈凯之面色阴沉,狠狠的瞪了李道龙一眼。
按照他的计划,事情本不该发展到这个地步,眼下已经是要失控。
“丞相,天地良心,难道不是你让我安排那些杀手,在祖陵对陛下出手。”
“现在有麻烦了,你说的轻巧,很快就会查到我的身上。”
他急得满头大汗,已经收到了消息,李承乾亲自去往天牢,必定是要提审司徒寻。
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殊不知,他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丞相府的管事神色匆匆的走进来,嘴唇蠕动,明显有话要说。
碍于李道龙在这里的缘故,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憋住,一字不说。
只见他走到陈凯之身边,低声言语。
“丞相,又怎么了?”
“我可是替你卖命,到现在还有事瞒着我吗?”
李道龙用力拍了拍桌子,以此发泄心中的不快,他都快火烧眉毛,陈凯之还在这里玩心眼,这叫什么事?
“我的大将军,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又不是神仙,总得一件一件往顺捋。”
陈凯之痛呼不已,听管事的说出司徒寻被剥皮填草,悬于闹市之中,他就已经感到后悔。
自己是有多糊涂,才想要派李道龙去试探圣意,到头来会是这样的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把情况说明,李道龙瞪大眼睛,恐惧之意油然而生,身体微微发颤,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丞相,你一定要保我的命,一定要保我的命啊!”
“司徒寻肯定把我撂了出来,只是……”
他紧紧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按说司徒寻将他出卖,李承乾该派人来捉拿才对。
这都过去好长的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想都觉得不太正常。
要说这里面没有别的事,打死他都不相信,赶紧朝着陈凯之看了过去,希望他能为自己想清缘由。
“丞相,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将这个问题抛给陈凯之,他微微眯起眼睛,视线透过一条缝隙直勾勾的盯着李道龙看,也为此感到奇怪。
“确实不对劲,陛下这样去做,定有深意。”
他又去想司徒寻的下场,活生生的人被剥皮而亡,又将皮内填草,悬在闹市供人去看。
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在警告他们这些躲在暗处的人,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再三斟酌,考虑到会有怎样的后果。
斟酌?
突然间,陈凯之变了脸色,视线再一次落在李道龙身上,意有所想。
见他这样看着自己,李道龙心虚的很,原本就如惊弓之鸟一般,此时此刻更是着急的开口询问。
“丞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跟我说。”
“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船要是翻了,要死一起死!”
人在惊恐之时,所说的话根本不过大脑,简言骇要就是口不择言,陈凯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马上给出答复。
只是他的心中已有猜想。
“没什么。”
“先不要想那么多,陛下一日不找你的麻烦,就一日装作不知道。”
他不由得叹息出声,只让李道龙现在这里住下,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
希望这件事情能被时间冲淡,李承乾到时候不再追究,算得上不幸中的万幸。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李道龙咬紧牙关,除了认命再无他法。
与此同时,韩初若依偎在李承乾的怀抱中,也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听说。
脸上浮出一抹怒色,恨不得马上就去找他们讨要个说法,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起不到太大作用。
“陛下,这些乱臣贼子,切不可纵容他们。”
“如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他们会做出怎样大逆不道的事。”
她舞动小拳,替李承乾打抱不平,心思无比纯粹,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李承乾神秘一笑,只让她静心等着,终有一日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这一番安排,真可谓是精妙绝伦,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感到无比佩服。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承乾闭目养神,不知觉中竟然睡熟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李巍来见他。
“说说吧!”
“都有什么发现。”
李承乾将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戏谑的笑,直直的盯着他的一双眼睛。
“回陛下的话,丞相府没有任何异动,一切正常。”
“哦?一切正常?”
李承乾皱紧眉头,暗暗佩服起陈凯之的心性,这种时候都没有自乱阵脚,当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