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一旁观赏完最终的,华丽荒诞的完美的谢幕后,祂轻柔地摘取下一支正开的艳丽的玫瑰,走进了笼子里。
祂垂眸缱倦地轻吻花瓣,将玫瑰放在了那早已没有灵魂支撑的躯壳旁。
“唔…”神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眸含着似是欣赏,又似是赞叹的笑意,“聪明的金丝雀。”
祂轻声赞美,柔和的阳光撒在他的眼睫,像是宣布游戏结局的最后的国王:“恭喜你,找到了规则的漏洞。”
“我以为你不敢呢。”
“不对…你不会害怕…”神自言自语,银蓝色眼眸中没有了之前的笑意,毫无波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祂垂着眼眸,看着那人已经沉睡的眉眼,手指将玫瑰的艳红花瓣轻轻地碾烂,挤出红色的汁液。
笼子里,一地糜烂的“血肉”。
祂轻声如叹息般:“我想破坏游戏规则了,亲爱的。”
说罢,他又微微皱起眉头,第一次感到困惑:“我这应该算是…后悔,对吗?”
祂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如同想到有趣的事物一般轻轻地笑了起来,弯下身子,将白柳的发丝整理好:“这么不拖泥带水的,你难道没有什么遗憾吗?”
“白柳…”
“你有遗憾的。”祂笃定道,“你的遗憾还有很多呢,你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他们快乐生活的样子呢。”
“你是猜到了,你没有任何机会再看他们一眼了。”
“对吗?”
“难怪会离开的这么潇洒啊,真是令人伤心,我还没有玩够呢。”
祂将目光转移到一张崭新完整的灵魂纸币上,将它拿起,似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很美的灵魂,这就是你与我做最后一笔交易的筹码吧,小继承人,真是贵重。”
“那好,我答应你,交易成立——”
摇曳在风中的蝴蝶落入危险的花海,祂的话语如同神明最后的低吟,如同恶魔对于胜利的癫狂喜悦。
“——邪神不会反悔。”
玫瑰花瓣点缀在已经死去的金丝雀的眼尾,神开始全心全意地装扮自己的玩偶。
金丝雀的灵魂被邪神悉心照料,神顽劣地将他再次禁锢在另一个华丽的囚笼里
他不会拥有自由,他是邪神永不消逝的宝贵财产
窗外朦胧的白光照进了暗黑一片的古堡里,穿过窗子,照射在一张从未用过的灵魂纸币上。
神满意的赞叹:“果然,无论何时,你永远如新生的玫瑰般一样美。”
祂将纸币收了起来,撩起皇后长发,动作轻柔地将它编成慵懒的测扎麻花辫,更显得皇后高贵美艳。
祂像是变魔术般拿出一支玫瑰花,恭敬地递到皇后面前。傀儡线操控着皇后接过玫瑰,主动搭上祂的手。
皇后身上原本的暗紫色礼服随着皇后的动作照到朝霞,瞬间变成了另一条幽蓝色的舞裙。不规则裙摆层层叠叠,黑玫瑰饰在舞裙上,小小的漂亮银饰流苏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相信您已经准备好了,对吗?皇后。”
国王很是绅士地拥着皇后纤细的腰肢,暧昧轻语:“我觉得您跳的舞,也会是世间难得绝色。”
“是凡人无法窥到的神圣之美。”
“我倒是十分期待了,亲爱的。”
璀璨光线渐渐从天边漫起,伸展开来,蓝紫,橙黄交织成的幕布静候着,也为灰白色的神圣而又肃穆的古堡添了一抹艳色。
幕布缓缓拉开,舞池空旷而又奢靡,华尔兹的前奏舒缓优美,小提琴伴随着轻灵的钢琴声舞动了起来。
粘稠的白雾是开场的预告,夹杂着玫瑰般的血色的酒香。
两个身影在白雾的遮挡下若隐若现,隐约可见数根极细的丝线连着其中一位身着舞裙的优雅皇后,而国王绅士地行礼,弯腰亲吻着皇后的手背,让人不由得呼吸一滞,生怕打扰了两位大人的雅兴。
白雾渐渐散开,血色的红随着酒香愈发浓郁。
神开启了与金丝雀的又一轮——
——新的华丽盛宴
不出意外,这场盛宴会比以往的都要盛大华美,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如梦幻般的绝美画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