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榆,你检查过吗?”舅舅关心道,他不希望自己的外甥女同样也患上这个病。
周瑜摇摇头,撒了谎,舅舅为了欣然已经很是疲累,不再希望再分出精力在她身上了。
最后两人都沉默地在走廊坐着。
病房里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接着医生和护士匆忙进了病房。
病房内的灯光骤然变得刺眼,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门外,周榆与舅舅的心紧紧揪成一团,不敢也不愿去直面即将发生的一切。
突然,一阵压抑的哭声从门缝中漏出,如同撕裂夜空的哀鸣,紧接着是护士们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低语与医疗器械碰撞的细微声响。
门缓缓打开,一位护士红着眼眶走出,她的目光在周瑜和舅舅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悲悯。
病房内,小女孩欣然的身影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但那微弱的生命之光已彻底熄灭。
房间内,仪器发出的冰冷嘀嗒声,成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回响,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上了一层无法言喻的哀伤与沉寂。
舅舅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整个人僵立在原地,眼眶瞬间湿润,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他颤抖着双手捂住嘴巴,试图压抑住那即将失控的悲鸣,但喉咙里还是发出了低沉而痛苦的呜咽。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
欣然父亲匆匆赶来,脚步踉跄,满脸是汗与未干的泪痕,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切的痛楚。
他猛地推开病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床榻和闪烁的仪器,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
舅舅见状,积压已久的愤怒与悲痛如火山般爆发。
他猛然转身,双手紧握成拳,颤抖着指向欣然的父亲,眼眶通红,声音沙哑而悲愤:“你!你怎么能这么晚才来!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么多!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每一字一句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周榆眼眶通红,一切都太突然,喉咙像是有什么堵住了。
她颤抖着双手,怔愣地看着前不久小女孩轻轻握住的手,眼泪瞬间喷涌而出,滴在手心,先前的害怕和不舍一涌而出。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这凝重得几乎能滴水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周榆颤抖着手指,几次尝试才成功接起电话。
屏幕那端,姜临焦急的脸庞虽未亲见,但声音已穿透听筒,直击她的心房:“小木鱼,欣然怎么样了?”
听见姜临的声音,刚从好不容易停止的眼眶再次湿润,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但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滑落,“欣然,她……已经走了。”
电话那头,一阵长久的沉默,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我过去陪你。”语落,姜临就挂断了电话,订了张高铁票,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薄外套让陈玦开车送他。
陈玦见他一脸严肃想问点什么,但也最后忍住了。
陈玦送完姜临回到住处,柳菱不明所以:“你这么早出去干什么了?”
“是老大,他不知道咋的急急忙忙让我送他去车站。”陈玦解释。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