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晚修结束后,沈知秋趴在课桌上无聊地转着笔,眼睛却不看着笔,而是看向身旁专注于写东西的江清念。
沈知秋用指腹戳了戳江清念的手肘,问道:“念糕,你会唱歌吗?”
听见沈知秋的话,江清念偏过头来看向沈知秋,手中的笔转了几圈和她白皙,细长的手指一样好看。
江清念想了想,对沈知秋说:“呃...爱好是唱歌算吗?瓦达西没有唱给别人听过,呃...还没有人给评价呢,嗯........所以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听......”
沈知秋得到江清念的回答,当然不介意江清念的歌声是否好听。
他轻轻笑了笑,对江清念说道:
“你平时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好听,唱歌定然是不差的,再说了,你唱歌。我自然是洗耳恭听的啦.”
江清念听着这一串彩虹屁,骄傲地撇了撇嘴,又看了看这个吵炸天的教室.
“emmm...应该不会被别人听见吧”(江清念是社恐)
她思考片刻,然后对沈知秋说:“说吧,想听什么歌?鸽满足你!”
沈知秋听见这话,立马说道:“我想听虫儿飞,你会唱吗?”
江清念一听,这可是她的拿手戏啊!她从小最喜欢这首歌了!
于是她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会唱。
然后沈知秋把头凑近江清念,给江清念吓一跳。
沈知秋的耳朵都快贴她嘴上了!
江清念的呼吸尽数喷洒在B的耳朵上,江清念悄悄离沈知秋远了一些,先清了清嗓,然后.......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她的歌声动听且温柔
沈知秋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好似这吵闹的教室消失不见,一切都消失,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江清念动人的歌声。
歌声带着沈知秋的思绪飞向了远方...
记忆好似又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记得那年他才5岁,母亲告诉他:
“沈知秋,你给我听好了,原本我和你爸爸不打算生下你的,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我们才留下了你!你最好给我听话点!少给我惹事知道没有!张姨!带走他!”
保姆张姨立刻小跑上前,一把抱起他就往房间走.
他当时年纪小,什么也不懂。
后来长大了听张姨告诉他,父母其实是丁克,十分恩爱,但不喜欢小孩,也不打算要孩子.沈知秋只是意外怀上的,等到知道有孕时,胎儿已经成型无法打掉了.
而且母亲十分怕疼,父亲也十分心疼她,再三发誓不会分一丝宠爱给孩子后,母亲才同意生下来.
至于他的名字,也是随了父亲的沈姓,母亲随便翻的字典翻出的知秋。
在5岁之后,沈知秋就再也没有见过父母了.听说是去别的地方开了公司.给张姨一大笔抚养费,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张姨最喜欢在夜晚给沈知秋放虫儿飞听了.......
沈知秋正想着过往种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啊!”一声尖叫。
直接给江清念吓了个激灵.应该是班里某个女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了。
一些男生十分兴奋地大喊:“好耶!停电了!喔~~”
停电了,而且是全校大规模停电,老师们匆忙跑来,用喇叭喊道:“同学们!好了好了!安静些!先别回宿舍!待在这里先!老师打个电话给学校!问一下怎么了!先别离开!”
此时真是“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哇声一片.”
在这个九月份都快热炸天的温新市,大家才不会傻傻地呆在教室里闷着。
初一的教室在二、三层,有一些人嫌热,跑下一楼的花圃、草丛,树旁边坐着,看着天上星星,聊着未来人生。
而江清念站在二楼走廊乘凉,扶着围栏,嘴里唱着起风了.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寻找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了盛夏......”
炎热的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不少树叶随风飘落.
一旁的花树也随着风落下花瓣,众人皆闻到了这股馨香,是桅子花吗?不清楚.
江清念的歌声带着独特的少女感,风与落叶,落花撞击的声音似乎在给她伴奏着.
江清念唱着唱着,眼角余光忽的瞥见身旁有一个人,和她站在一起,离得极近.
她下意识想往一旁挪去,腿已经跨出一条,眼睛不受控制地看向那个人,嘴里还小声的唱着:“心之所动,且随缘去吧......”
那人的脸清晰地映在江清念眼中.是沈知秋站在地身边看着她.
他的眼神是江清念从小到大未曾见过的温柔.
晚风吹动沈知秋额前碎发,月光尽数倾洒在他身后.此时江清念只觉得“少年感”这个词具象化了.
江清念感觉脸颊微微发热,两人对视片刻,又快速别过去,此刻江清念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样,仿佛就在下一刻就会从心口破出.
沈知秋身上一顿独特的香味钻进了江清念的心,在心脏那挠痒痒似的....
就在江清念不知所措时,老师赶过来用喇叭喊:“初一年级的!初一年级的!由于学校管电闸的工人忘了今天上课,关掉电闸回家了!明天就有电了,回宿舍先吧!昂!”
江清念才匆匆忙忙跑去找温星愿.
或许江清念永远不会知道的是,当时沈知秋的心跳也很快........他的耳朵红得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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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