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太感谢了!"李天一脸乐呵,给对方留下了联系方式就匆匆离开了。
往家走的路上,快到村头小卖铺时,李天瞅见淑仪婶子家旁边还亮着灯,心里一痒,悄悄摸了过去,又敲起了窗户。
"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不做,我要睡了!"淑仪婶这下是真恼了,死活不肯起来开门。
没法子,李天只好悻悻回家,把手机来电模式调成震动,放到自己脑袋旁,朦朦胧胧地就睡着了。
半夜里,李天脑袋下的手机猛地开始震,李天本就睡得不沉,起身拿起手机,人就清醒了。
"文国叔,咋样了?"李天急切地问。
"刘横和他媳妇这会儿出去了,提着大袋子呢!接下来咋办?"周文国的声音透着焦急。
"你先出去跟着,看他们去哪儿,如果真是往河那走,立刻联系我,我找人过去!"李天心里头那个激动啊。
"行!"
挂断电话,李天瞅了眼表,快两点了,正是人晚上睡得最死的时候。
等了一刻钟,周文国再次打给了李天,说他已经跟到河边,说那两人已经下水了。
"具体哪个位置下的河?"李天连忙问,他心里有数,知道刘横自己的黄鳝笼子在哪,这可不能搞错了,万一人家是收自己的呢,那可就尴尬了。
"妈的,他应该是在扒拉我们小四的黄鳝笼!"周文国气得直骂娘。
"文国叔,别急!你先盯着,我立刻叫人往那边去!"李天说完就往外冲,直奔王胖家。
王胖被刘慧叫醒,李天拉着他就去叫村里其他乡亲,不一会儿,一群人打着手电筒就往河边赶。
"这边!"周文国在不远处喊了一嗓子,大伙儿听见立马奔了过去。
"刘横在哪儿?"一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嗓门还都格外大。
这时,河里顿时哗哗响,几道手电筒光扫过去,两个身影在水里乱窜。
"抓住他们!这俩人就是偷黄鳝的贼!"李天大喊,领着乡亲们追。
"刘横!老不死的给我站住!"
"你还想逃?逃不走的!"
逃的在河里踉踉跄跄,追的乡亲在河边,手电筒的光束追着刘横和他媳妇逃跑的身影。
噗通噗通!
前头几个人一跃而下,刘横夫妻见状急忙回头,不料后头也有人下水,他们慌不择路想上岸,却发现岸边也围满了人。
"真是个不长眼的,敢偷咱的黄鳝!"
“你还跑?我们这不就把你逮到了?”
刘横平时霸道惯了,但今晚人多势众,大家都不害怕他,下水的几个男人一拥而上,把刘横按进了水里。
"别把他按水里,会呛死的!"刘横的媳妇尖叫起来。
"大家悠着点,别打太狠,也别让他呛死了,别出人命!"李天挤进人群,对着河里喊,心里头却乐的不行。
众人一听李天的话,拳头脚板更是毫不留情,一顿乱揍后又把刘横按进河里,不知灌了多少水才又把他提溜上来,他媳妇在一旁哭天抢地,想拦却被推开。
"算了算了,拉他们上来吧。"李天觉得差不多了,赶紧叫停。
这一场抓刘横的行动是李天一手策划的,现在气也出了,大家也都听他的,立马拎着刘横夫妻俩上岸,一群人身上都湿透了,水珠直往下掉。
刘横趴在草丛边,吐得稀里哗啦,旁边扔着个大麻袋,李天一瞧,里面装了小半袋黄鳝,少说也有二十多斤。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来偷大家的黄鳝!"李天火冒三丈,一巴掌扇在刘横脸上。
刘横毫无还手之力,费力地抬起头,吐了口唾沫,面色低沉地嚷道:"你们想打我掐都行,我认栽!"
"行啊,挺有种,那就去派出所让民警处理吧,明早咱们就把你扭送过去!"李天脸色一沉。
"小天,饶了我俩吧,我们拿钱补偿你们,要多少都行。"刘横的媳妇一听要报警,吓得魂飞魄散,自家男人可不能跟刘卓一样,说进去就进去了。
"小天,你觉得这事得咋整?"周文国凑了过来。
"找七大爷去!他判决一向公正,让他来决断咋样?"李天这会儿很满意,刘横的发财路算是断了,至于接下来该如何被处理,他不在乎,这点黄鳝,够不上啥大事。
"我看行,这会儿就去!找七大爷评理去!"这伙人提着大麻袋,押着刘横,浩浩荡荡往七大爷家走。
到了七大爷家,李天赶紧去请七大爷起床。
七大爷匆忙起身,一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着刘横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你俩兄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天天干给咱村丢脸的事儿!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现在刘卓都蹲大牢了,你还想步他后尘是不是?”
“七大爷,求您别找警察啊,我俩真心悔过,愿意把偷黄鳝的钱拿出来,求您高抬贵手!”刘横的媳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七大爷,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有乡亲向七大爷询问。
“干脆把他扭送到派出所,让民警来管!”
“让他们赔偷黄鳝三倍的钱,以后禁止他俩再下河抓黄鳝!”
“要我说,把他们赶出咱们村算了,这么多年被这两兄弟欺压,早受够了!”
七大爷沉吟不语,乡亲们七嘴八舌,刘横则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面对这混乱场面,七大爷环视一圈:“谁最先发现他们偷黄鳝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李天,七大爷一愣,随即露出惊讶之色:“小天,你要不说出来你的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李天身上,他顿时感到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腰板也挺得更加笔直:“长辈们,我清楚大家心里有气,但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会儿大伙儿已经在河里打了他一顿,给了他教训,心里憋得火也多少消了点儿。”
“现在,就让他按偷的黄鳝赔钱,以后大家心里对这人心里都有数了,少打交道,尽量提防就是了。”
“就这?轻易饶了他行吗?”周文国的四弟不满开口道,他的黄鳝笼被刘横掀完了,自然不甘心。
“那你想怎样?直接动手吗?”李天语气坚定,他要表现出自己的立场和决心,让大伙儿信服。
“就这么决定了,听小天的。他这段时间帮了村里人不少忙,又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就按他说的办吧!”七大爷一锤定音,其他人相互看了看,也只能点头同意。
“算你走运!以后给我老实点!”周文国家的小四仍心有不甘,踹了刘横一脚。
李天和王胖的黄鳝笼放得偏一点,没受影响,李天见状便告辞回家补觉去了。
次日清晨,李天揣着手机出门,先给周文国打了个电话,让他盯紧刘横两口子的一举一动,一旦有收黄鳝的老板上门就立即通知。
到了河边,刚提起黄鳝笼,周文国的电话就来了,说瞅见一小货车停到了刘横家外,听声音是来收黄鳝的。
李天立刻让王胖留下照看,自己则飞奔回村,赶往刘横家。
刘横家还没走到呢,李天就瞅见一小货车缓缓驶来,他跑上前拦下。
“滴滴!”司机一脸不悦地按响车喇叭。
李天堆起笑脸:“大哥,是来收黄鳝的吧?”
“小伙子,你是能卖给我黄鳝还是咋?”开车的是个胖乎乎的秃头大叔,脖子上挂着油腻腻的围兜,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杀猪的。
“当然能,实话告诉您,我是专业干这个的,一天能往外供三十多斤黄鳝,个个都是三两还大的。”李天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