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大人,好巧哦。”
面前的小人身穿翠绿色的长衫,蓬松松的衫摆处只是盖住了长靴的脚面,露出长靴翘起来的靴尖,腰间是系着的绣着花边的卷边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没了狐氅的披肩,衬得菟丝花整个人更加瘦瘦小小的一只。
菟丝花耸拉着脑袋,头顶小小的发旋便对着自己,上面插着一根花簪,粉白的小脸被同色的面纱蒙了半张脸,只露出水汪汪惹人怜爱的淡褐色圆眸。
连问好声也又娇气又软甜,霍忱心里想着,目光扫视一样在少年身上看着,淡绿色的眸微冷,随着开口,带着压迫感。
“玉佩,怎么不带。”
“我怕弄丢了。”菟丝花不知道霍忱已经微微发怒,他纤长的指尖轻轻的搅弄着,浓密卷翘的睫毛弯弯,委屈的挑起眼尾,“霍大人,玉佩容易碎,还很贵重,会被坏人偷走的。”
“我舍不得带。”已经被他扔给阿爹了,菟丝花不擅长说谎,却不代表他不会撒谎。
对着好草真诚的眼神,他会觉得撒谎很愧疚,但是对于霍坏草,亦或者坏坏草,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菟丝花越说,越觉得委屈起来,仰着粉白的小脸,眼眶里面存着豆大的泪珠,质问着,“你是不是想捶死我?”
“玉佩那么易碎的物件,我带在身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碎了,丢了,这样你就有更好的理由锤死我了,对吗?”
霍忱听到那声“我舍不得带”时,本就在见到小家伙就跳动的心,便跳的更加快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喜色,只是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这一声声铿锵有力的质问打的手足无措起来。
他像来不会哄人,尤其是娇娇软软的小男儿,而且这些年来,他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自然没有经验。
男人想了想,身边的官员每次哄夫人的时候,都会挑选最贵最好看的配饰,首饰,衣服,亦或者银票来哄。
从怀里掏出准备昨天刚抄了的一个官员家里时,陛下赏赐的一万两银票。
霍忱递了过去,面无表情的脸硬生生挤出一抹温柔的笑。
他不爱笑,也很少情绪流露,自从见到这小家伙,笑的是越来越多了。
“别生气。”
菟丝花是见过银票的,不过那是阿爹给他的每月的零花钱,后面只有两个零,而面前的却是三个零,目测厚度有七八张左右。
苏黎懵懂的模样,挂在长长睫毛上的泪珠颤呀颤着,琥珀一样淡褐色的眸水汪汪的看着霍忱,嗓音软软的道,“这是,给我的?”
“嗯。”霍忱一直举在少年眼前,病态白的肌肤浮现了一层不自然的粉气,“随便花。”
“我不要。”菟丝花把脑袋扭向一旁,他向来会蹬鼻子上脸,只要对他纵容着,就会娇气又嘴毒,粉白的小脸仰的高高的,轻哼着,“到时候我花了你又要捶我,怎么办?”
“你真是太坏了,总是说要捶我。”
霍忱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他直接把银票塞到菟丝花腰间的荷包里面,只把那小巧玲珑的荷包塞的鼓囊囊的模样。
男人居高临下着,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身后的阳光,他那青绿色的瞳孔倒印出菟丝花娇小的身影,带着不容拒绝,“给你就拿着。”
拿着就要被锤,那还不如等坏坏草给自己呢!
菟丝花刚才的硬气没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无措的捧着男人硬塞给自己的沉甸甸的荷包,还没等他开始说话,就感受到脑袋被轻轻的摁着揉了一下。
菟丝花以为要被锤了,下意识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着,小脸煞白的模样,被霍忱重重的力道压着缩了缩脑袋。
“……唔。”见小家伙吓得睫毛轻颤的模样,连同呼出来的甜腻的气息都变的凌乱,霍忱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收着,没空捶你。”
听到男人温柔的嗓音,菟丝花悄咪咪的睁开眼,只感受到脑袋被轻轻的蹂躏着,好像确实没有要锤自己的打算,漂亮乖巧的面庞轻轻的歪了歪,想要避开男人的手。
还没等他小小的挪动着步子向着一旁,就被男人摁在了原地,“待着。”
苏黎嘟着唇不满的站在原地,被迫的被霍忱尤其揉脑袋又是捏脸的,哼哼唧唧起来,把荷包重新挂在腰间,“那我就收着了哦?”
菟丝花说着,睁圆潋滟水光的猫眼,嗓音娇脆脆的道,“如果丢了……”
“不捶你。”任自己揉捏的小家伙乖的离谱,别看他趾高气扬的,只要自己凶一点点,他就变回了怂怂的可爱样。
就像现在,自己只是话冷了些,黎黎就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他还以为自己看不见,偷偷的用那漂亮的眼睛瞪自己,简直把表面一套背面一套演的淋漓尽致。
他一向是最讨厌阳奉阴违的小人,可偏偏对于面前的人讨厌不起来,甚至觉得小家伙这样是可爱。
霍忱感受着指腹下柔软的触感,极大的取悦了他。
菟丝花看着越捏越上瘾的男人,哼唧声更大了,气鼓鼓了些,“霍大人,把我脸捏的好痛哦。”
“霍忱。”
“霍忱,我脸好痛。”面前的少年娇滴滴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他仰着脑袋,从自己的视角看,便是皙白的脖子露出,小小的喉结随着主人开口,上下的滑动。
视角再往下,便是那白的白光的一小片雪白,小家伙很瘦小,精致的锁骨露出半边,令人移不开眼。
“看什么呀。”菟丝花觉得面前男人的眼神很奇怪,也不怕霍忱了,纤软的手便亲自扯着他的手。
软乎乎的小手有一瞬间的覆盖在大手上,温热纤软,像是天上的云朵一样,软的让人心也塌了一块。
霍忱想着,目光落在菟丝花的小脸上,这才注意到小家伙肌肤嫩的出奇,刚才被自己轻捏的几处脸颊,已经红了起来,哪怕是松开也没有要便会原样的模样,不由有些心虚的搓了搓指腹处。
自己明明很轻,怎么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