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太抽象了。
张博恒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理智告诉他,这位年轻的新队医可能是在和他开玩笑。
毕竟从之前的交谈来看,新队医还是很有科研人那种严谨的特质的,给你扎几针这种话,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但从语气和表情来判断,他又感觉这话好像是真的。
骆雯萱很淡然地补了一句:“放心,扎不出事。”
太抽象了!
“我之前在骨科看病床的时候,那些病人睡不着无外乎三个原因,疼得睡不着,控制不住思维睡不着,自己不想睡。”
“疼得睡不着用现代医学手段不太好解决,作为医生我们还是要严格控制病人服用止痛药的药量的。”
说到这,骆雯萱特别严肃地看着张博恒。
“你现在吃止痛药的频率已经有点危险了,再用这种频率服用,会有药物依赖的风险。”
“不过你毕竟是运动员,能吃的那几种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容易产生药物依赖,勉强能算个好消息吧。”
“轻度的药物依赖倒也不是不能调理,就是太麻烦了。”
张博恒委屈。
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吃这个。
吃完了其实还是能感觉到疼痛,只是可以忽略了,而且还会因为吃药吃不下饭,正常人谁会主动去吃这个。
“如果是这种原因的睡不着,扎针其实也不是特别好使,大概是能够让他们一两个小时左右感觉不到疼痛,睡着了以后其实还是有可能会因为疼痛醒过来的。”
“这时候如果我值夜班,大概还得给他们补一次针,不过如果我管的床位疼醒的人太多了,我也扎不过来,扎一次还是有点久的。”
“虽然不能达到长时间的镇痛,但是短时间镇痛其实效果也还行了,毕竟有些病人疼得都能开出来吗啡类的药物了,和这种比,能管两个小时不疼让他们喘口气,比让他们用吗啡类药物强。”
骆雯萱讲经历,张博恒感觉自己完全是在听故事。
这怎么做到的?
针灸还能有这功能?
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吹的?
作为教练,陈伟的怀疑要更外放一些。
这次找局里调个队医给张博恒进行服务,其实是陈伟主导的。
张博恒是他在省队就一直带着,后来升职进国家队了也直接带过去的小孩,说是他看着长起来的也不为过。
孩子小时候还好一些,越长大越不爱诉苦。
不诉苦,有时候就会吃很多硬亏,总归是会哭的孩子才比较容易有奶吃。
所以,他也费了点心思,国家队那边肯定是配不下这个队医的,这事还是得回来找省里。
省里这次奥运一共就四块金牌,个人项目的金牌就只有两位举重的,另外两块,一块是羽毛球的女双,一块是花游的团体。
这些项目,队医资源相对都没有那么紧张,不至于问省里开口。
排除了四块金牌,张博恒的两银一铜还是够看的,跟省里张嘴要个队医,总归不过分吧。
咱要求也不高,什么从国外花大几十上百万找个康复师之类,这种事情没想过。
但你配个业务能力过关的,哪怕年轻一点经验没有那么足,只要是能够基本为张博恒一个人服务,训练放松随时保障,总归也比之前要跟别人匀时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