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已是深夜三点多,再平日热闹的北京此时渐渐静了下来。
众人疲倦地打车、驾车离开,闽翘佩打了个无声的哈欠,总归也是疲倦。
回程的路上头也越来越沉,十分钟足够她睡过去。
下车时,王楚钦轻轻唤着。
没醒。
手抵在玻璃上撑着头,平日里活泼开朗,明艳大方甚至有些聒噪的少女,此刻却显得乖张。
装乖。
闽翘佩很聪明,聪明到见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面,时常会在几人面前装乖扮拙。
别人看到的她就是想让别人看到的模样,这一点王楚钦其实也清楚。
他没有说破,以前是懒得拆穿,现在是不想拆穿。
这种手段落在她身上不是为了达到目的得卑劣,是长期受虐的自保。
王楚钦抬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火锅的雾气早就替她卸了妆,脸上稚嫩气也随之表露,她发育慢,脸呈现出来得感觉比年纪还小。
这也无意提醒王楚钦,她才17,自己已经23了
“比我大不能大太多。”
这句话重新窜了出来,就像是一把冰做得刀,融化后看上去没事,可心里却隐隐留下冰冷的寒意。
他嘴角不禁抽搐,柔情的双目一瞬冷了。
调整好情绪,唤醒身旁少女。
王楚钦到宿舍了。
许久没开口,王楚钦声音低沉还带着磁性。
凌晨四点,闽翘佩对时间没什么意识,以为是玩太晚了。
闽翘佩喔…
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闽翘佩下意识解安全带。
简简单道谢,告别后,闽翘佩蹦蹦跳跳地跑进宿舍。
长款羽绒服拉链一拉闽翘佩腿就剩了半截,蹦蹦哒哒地跳上门口两节台阶,古灵精怪的气质一下子回来了。
怔怔的看着闽翘佩离开,直到人彻底消失在眼中。
采访时另一个问题再次回荡着脑海。
“如果有以后,你最想做什么”
闽翘佩“我不知道,能自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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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一过,训练强度便再一次上升了起来。
教练针对年终比赛逐一进行这一个月的训练安排。
闽翘佩每天上午的五公里,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当了兵。
北京的冬天很冷,旧的塑胶跑道更是露天没有暖气的地方。
这导致她每次刚捂热身子就要脱掉外套,迎接寒风凛冽。
结束后,冒着汗再穿上羽绒服。
这还算好,最难受的莫属进行时。
身子渐渐暖了起来,可寒风无情的迎面而上,跑完脸和手冻得通红,嗓子更是煎熬,像是含着块冰冷的棉花,刺嗓子。
苏杨储你傻啊,不能在我们馆内跑啊
苏杨储我们馆差不多三百五米
苏杨储五千除以三百五,你大概跑十四圈半就差不多了。
苏杨储轻斥着。
固有思维让闽翘佩根本没想其他法子,教练忙着训练其他队员也没管闽翘佩怎么跑。
她一顿,眼睛缓缓闭上,无声叹了口气。
这算时间所以受过的伤痛,在这一刻像极了joker。
孟雪别说了,她快碎了。
孟雪勾唇亲笑着,将人揽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