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菁从浴室里出来,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位置的小闹钟,才不过10点。晓菁准备躺下,开始早早地酝酿入眠,这是她进医院之后养成的习惯。入院后,她开始严重失眠。
一开始,是因为全身剧痛而无法入睡。
后来,是因为痛恨自己曾经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和思念严格。
到最后,就是纯粹的孤独了。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入住进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外面的世界明明离得很近,清晰可见,可就是无法触碰,不可融入。
现在的晓菁只想身体快些痊愈,只想快些停止对严格疯狂的思念。再在这种痛苦之中沉沦下去,如饮鸩止渴,她恐怕再也没有力量救自己脱离这种极度的灰暗和落寞。
这种痛,是来自心底的最深,根本不是普通的药就可以治愈的。
“小严,你说你要惩罚我,你做到了…”晓菁倚靠在床头,自言自语。泪珠又一次从她脸颊滑落。
晓菁翻看了好几本书,然后将大大小小的灯全部熄灭,窗帘也关得严丝合缝,直到不透一丝光亮。她把自己整个陷入柔软的大床,这样的黑暗,即使睁着眼也和闭着没有区别了。
唯一不变的是,纷乱的思绪仍旧不肯放过她,在脑海愈演愈烈,苦苦纠缠。
晓菁终于再次坐起身,她在黑暗中摸索,打开床头的灯。她麻利地从抽屉的最角落处拿出一盒止痛药,这是她骗医生给她开的。因为她发现这个药除了止痛,还有非常好的安神作用。如果实在被失眠狠狠折磨无计可施时,晓菁就会偷偷服下两片,不到一刻钟,她的意识便开始模糊,身体也变得轻飘飘,如踩在云端,或是像在音符上跳跃。
晓菁飞快地吞下两片药。她倚着身子等了一会儿,眼睛直盯着半满的玻璃杯,未出10分钟,她又再次吞下两片,然后蒙住头倒进床里。
后半夜,时间平静得好像一根线,没有任何起伏。
“哗啦!”
一声巨响,让晓菁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太阳穴,因为多吃了两片药的原因,她现在的头又昏又沉。一时间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可是外面,隐隐约约还有响动。
“家敏,家敏。”晓菁叫了两声,屋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难道是客厅的窗户没有关严,有野猫跑进来了?”晓菁支棱起身体,打算出去看看。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晓菁的眼瞳瞬间地震!她的眼睛掠过惊讶,震动,和不可置信…她甚至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看着倒在地上的严格也不记得去做任何行动。
“我是在做梦吗?”她的头痛得好像要裂开,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有种摇晃的恍惚感。她深深地阖眸,再次睁开后,看到严格依旧倒在那里。
“小严!…”晓菁俯下身体去,这一刻,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了。“小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