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的闲言碎语向来传播的很快,在这寂寞的宫墙里,无聊的人们也就靠着嚼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活着,流言时时都有,一些个低层的闲散八卦多数都传不进贵人的耳朵,贵人也不屑于去听,至于有关贵人的…谁能有那个胆子说出来,就算有人敢说,这群宫女太监也不敢去听,生怕听了就掉了脑袋。
是午,冷冽冽的日头。
随着年关将近,气温也越来越低了,来福才去内务府领了套冬衣,他身上原本的那件都穿了不知道几个年头了,里面的棉絮水洗的比纸还薄。
今日领的,竟是沾了囚绿园那位见不得人的那位的光。
来福的心情依旧很好,走在荒芜的小道嘴里小声哼着宫外的杂曲,可他走着走着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宫女伸手拦进了小路。
来福将这人上上下下的扫了几眼,脑袋里想了好久也不记得这么一号人。
“你是?”
小宫女穿着鹅粉的普通工装,白白净净的脸上带着笑,抬起手上攥着的两个银锭子就往来福的手里塞。
“来福公公,这是孝敬您的。”
来福这可受宠若惊了,他可没有过这样的待遇,这声的公公唤的他脸都红了,眼见着银子都塞过来了,他难得有理智的摆手,而不是直接将银子塞进裤腰带里别紧。
“别别别——你这是坐什么?无功不受禄!”
小宫女“噗”的笑了,轻轻掩住嘴唇,“公公,这我当然是知道的,我也没有旁的事,就是想打听打听一个人。”
只听见是打听,来福眼睛动了动,手不由自主的握上了那两个银锭子,但他还是没收而是又问了句打听谁。
来福这样的小太监,在宫里一抓一大把,都是低层中的低层,从没有人这样贿赂过他,难得他还有那么几分胆怯扯住了他。要不然这两个银锭子他都恨不得咽进肚子里,好好的藏起来。
“宫里新来了位人儿,宫里的娘娘都还未见过,我自然是好奇的,就求公公讲述一些…再者求公公办些小事。”
听完这话,来福将银锭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眼睛又看了看小宫女,到底是舍不得这个钱,但他也怕丢了命。
“讲些他倒是成,但这事…谋财害命的我可不干,我也不敢。”
小宫女笑了笑,眼见四下无人,便朝着来福凑近了些。
来福听着她的耳语,眼睛都瞪圆了。
怎么…打听这种事。
来福怎么说也算半个男性,却硬生生被一个小女人说的不好意思了。
“我…我怎么知道他们的玩法…你问些别的。”
小宫女本想打听一下叶莫诽到底有些什么魅力,能把君上勾成如此模样,她偷听听多学学,好让自家的主能勾住君上的心。
但奈何来福实在不了解这些,到最后也就支支吾吾的说他曾多次听见了类似于拍打的声音,可叶莫诽身上却没有被打的痕迹…没准是君上喜欢暴力些的。
小宫女听的一愣,低下头若有所思。
她觉得还真没准是这样,君上那样的人好像还从未被人压过,偶尔几回没准还真觉得新鲜。
来福受不了这香香的小宫女贴的他这样进,后退了几步。
“你问完了没有啊?”
小宫女点了点脑袋,随后从荷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丸子,递给了来福。
“来福公公,我不谋财害命的,这是一颗避孕的麝香丸,能不能求公公送饭之时将这丸子丢进屋子里。”
来福接过丸子,欲言又止。
这叶莫诽也不是个女人,用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可人家拜托了,他又收了银子,既不是谋财害命的东西应该倒也无碍。
来福大概已经早就忘了自己传出去的流言了。
等来福和小宫女告别后,回到住处就将冬衣换上了,久违的暖意将他包裹,他乐不可支的将冬衣反反复复的摸了好几遍。
他穿着新冬衣,取了餐食就奔着囚绿园去了。
可他去时,还未扣门就听见了响脆的巴掌声,硬生生逼停了他的脚步。
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