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可叹了口气,看来那个肖泰把自己丢在这里应该是放弃了吧。
也对,自己身上的伤口完全止不住血,自己能坚持到现在全是靠身体分泌的肾上腺素在抑制疼痛。
他当时帮自己拉开没有当场死亡就算仁义尽至了。
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将屏幕碎了一角的手机打开录像功能,也不管在这夜晚的大雾中究竟能否拍得见东西,她把镜头对准了自己。
她先是做了一个笑脸,然后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缓缓说道:
“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超自然灵异的事物,我是个无神论者,命运这种我都对这种看法嗤之以鼻,更别说世上有鬼......”
“但世界终究很大,无奇不有不是吗?没想到我第一次与超自然事物接触是以死亡结束,可惜我不能屡屡到来。”
眼角不自禁已布满泪水,这长夜与无尽的浓雾令她窒息,也开始渐渐感受到左侧腰那到伤口的疼痛了。
“如果有人能捡到这部手机,我想这里的灵异事件已经被解决了吧,或者它......”
徐妙可说着说着,脸色煞白,剧烈的疼痛让她脑子一片空白,靠在车上连举着的手机都拿不动了
......
我神色凝重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竟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看着手上找到的碘伏和一包未拆封的绷带,一路上疯狂地想要找到刚才安置徐妙可的位置。
但雾实在太重,走了几步我便碰壁在了一辆卡车上,撞得鼻子生疼。
我立马背靠卡车,用手揉搓着发肿的鼻子,疼得我直掉眼泪。
撞的瞬间我大脑空白,以至于差点摔倒。
靠在卡车上,不一会儿冷风吹来使我发抖。
我抬头,却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大雾好像没有那么浓厚了,我的视野就像丢失了颜色,在雾中除了黑便只剩下白和灰色......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更大的寒风袭来,我下意识侧身,便感到左肩处传来一股温热。
于是乎,我左半身子的体温让我在寒风中得以抵抗,我的右手不知不觉地伸向左肩去拥抱温暖。
可仅仅就这么一个动作,却让我眼中像缓了无数倍的速度行动。
直到右手触摸到左肩,我才知道为何这么温暖。
以我左肩侧身位的卡车处直接凹陷进去,左手整条手臂已然不见,而那温热的来源则是不断涌血的伤口......
我瞳孔一缩,不敢置信。
这就是那诡异真正的能力吗?
摆正摇晃的身体,我连忙观察附近,企图找到它的一点蛛丝马迹。
但我突然眼皮非常疲倦,两个沙袋挂在眼睛上的感觉......
回忆止不住的涌上心头,就像我小时候,听那些邻居的长辈说:
人快死的那段时间,就会把记忆重放一遍,这就叫做走马灯。
走马灯?
我想过我可能会因为自己不规律的作息猝死、不按时吃饭得胃病肠萎缩、抽烟得肺癌或者是某天在工地上干活,一块从天而降的砖把我砸死......
都不是。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童年就是噩梦,我宁愿不去看那人生最后一刻的走马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