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的筹码够吗?

空气工中弥漫着难闻的烟味，绚烂的灯光带着腐朽的气息打在舞场每个人身上。

迷离的光彩不断闪烁，没有丝毫沉稳，充斥着浮燥与渴望。

其中的沙发上，陈风将一瓶十分昂贵的红酒连瓶灌入口中，喝完后随手将瓶子扔在桌上，用手背抹掉嘴角的红酒。

“这么喝你不怕连那三年都剩不下吗?”

陈风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与舞场之中格格不入的人。

笔挺的西装边上绣着繁杂的金丝花纹，那架懦雅半框眼镜下的双眼笑吟吟地看着手中高脚杯中摇晃的红酒。

极简的精致像是个刚出土的西欧贵族，如观察者般笑看这舞场中舞动的众生。

陈风并未理会男人，坐在沙发上眼神阴戾的望着自己手中的酒。

那人笑了笑，并未对陈风的举动感到被轻视，他饮了一口红酒，鲜红的酒液顺着高脚杯的杯壁滑入男人轻泯的嘴中。

“我还是更喜欢从前，那时候的人更好玩一点，渴望某样东西却故作矜持，玩弄他们的情感更加容易，结局更加戏剧而有趣.”

“玩弄人心很好玩吗?”陈风抬起头，阴戾的眼透露着寒光。

“喔，”男人玩味道，“作为一个恶神，我难道还要顾及他人的感受吗?”

他将酒杯抛起，红酒化为血雾弥漫在舞场之中，高脚杯化为白色的手杖落在男人手中，镌刻着精致的花纹，点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迷雾飘逸，舞池中的人们疯狂舞动，人潮如浪，带着殷红的酒雾滚涌向前。

“你是恶神月玦，唯一有私欲的神，”陈风盯着拄着手杖的男人，眼神中尽是平静，那抹寒意不知在何时消逝。“我不在乎你做过什么事，既然你知道我仅剩三年，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人的生命短暂而虚妄，加上天生的不幸，啧啧啧，”月玦颇为玩味道，“谋求寿命，找我这个恶神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其他无趣的家伙才不会听取一个凡人的诉求。”

“等价交换，公平而公正，我的手上有你想要的筹码，不知你的筹码够吗?”

恶魔的低语萦绕在陈风的耳边，月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俯下身，在他的耳旁低语。

寒冷的气息如冬日寒雪，月玦搭着陈风的肩，那是只如死人冰凉的手。

“我想你会对它感兴趣的，”陈风又开了一瓶红酒，独自将其洒在桌面上。

血红的酒面映射着闪烁的画面，那是一个流浪的人在街边乞讨为生。

她窝在一座石桥之下，身子微微颤抖。

“三百年前你消逝的神格，不知道它的份量抵不抵得上你手中的筹码?”

月玦皱了皱眉轻笑道，“不错的代价，但它值不了一条命”

“再加上一个适配这份神格的受肉，我想你会需要的，”阵风拍掉了月珠冰冷的手，“我会确保你找到他们，两条命换一条命如何?”

月珠眯了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错的交易，三十年怎么样，很划算，.三十年哦，花再多钱都买不来的。”

陈风没有什么面部变化，从衬衫的夹层中取出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合同吧。”

月玦看了看合同，笑了笑，“四十五年?你是喝高了吗?敢这么和我开价。”

忽的，他看到羊皮纸边角之上一个繁杂的纹号，突兀的又说道：“命运合同?倒是费了一翻心思，也罢，这合同倒也值那十五年光景。”

他从西服的口袋之中取出一支造型古朴的钢笔，在羊皮纸上龙飞凤舞的签上了“月玦”二字。

“是你把神格与受肉送来，还是我和你去取?”

“交了钱我自然会把货带给你，”陈风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将羊皮纸抛向了空中。

绚烂的火光自羊皮纸上燃起，化为灰烬于舞场的空中消散。

后天上午九点，城北长安巷三十一号，一手交钱一王交货。

陈风起身，从它中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随意的扔向在舞场中肆意舞蹈的服务员。

“结账。”

六月的赤城已是入了初夏，但深夜的风仍自刺骨。

一个突兀的行人独自穿行于湖边的小路上，小路杂草丛生，不时踩到的树枝发出清脆的响声。

半月前的暴雨过后，连着数十个大好的晴天，使得土壤颇为

半月前的暴雨过后，连着数十个大好的晴天，使得土壤颇为干燥，在小路的尽头，行人并不费力地从一堆枯叶覆盖的松土中挖出了一个铁盒。

打开铁盒，取出里面的东西，凭着深夜的月光，他仔细端详手中的东西，眉头紧锁。

那不是他预想的东西，有人将盒里的东西给调换了。

那是个古朴的方型木雕，木面上刻着的是一轮太阳于海中升起，散发出缕缕光芒，两侧的陆地上，服装各异的人们向着太阳朝拜。

“该死，”行人气的手掌发抖，他用力一握，方型木雕发出不堪重负的爆烈声。

他深呼一口气，将手中残破的木雕狠狠的砸在地上。

既然已经被那群该死的王八蛋发现了，那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闹他个天翻地履，谁都别想好过。

行人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黑夜之中，深处的树林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望着离去的行人。

双眼的主人咂吧了咂吧嘴.低声狞笑，似饿极的恶鬼。

小乞丐躺在天桥底，身上盖着块破毯子。

她做着梦，一个美梦。

在梦里，她梦见了面孔模糊的爸妈，好吃的饭菜和温暖 的家。

让人不想从梦中醒来，哪怕那是虚假的梦。

但不和谐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场美梦，当小乞丐惊醒打量四周之时一记重击将打得不醒人事。

在彻底昏迷之前她模糊得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

“你下这么重手小心别打坏了！”

别人的回答她只听到了半句。

“你行你…”

深沉的大海，一眼找不到尽头。

“2013年7月8日，长金大桥发生汽车爆炸，起因未明，全车四人当场身亡。”

长安巷三十一号地下室，陈风戴着拳套狠力打着面前的沙袋。

阴影处七个高矮不一的成年人站在角落不敢作声。

地下室中间本可关押两人的牢笼现在只有一人，小乞丐缩在角落闷头吃着自己手中的干饼。

“嘭…！”

陈风用力挥出一拳，将沙袋从半空一拳打下。

沙袋掉在地上，破了洞的袋子不断地流着沙子。

他脱下拳套，随手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他的脸色很差，冷冷地望向阴影处的七个成年人。

像毒蛇般凝视一阵，陈风终于开了口。

现在..：货在哪?”一字一顿，那七个人只软低着头，不敢看陈风的眼睛。

“货....被抢了，死了三个弟兄，抢货的人开着车去了港口，三组的人....已经在拦截了。”

“拦截到了吗?”陈风走到回答那人面前，蹲下身子直直盯着那双惊恐的眼睛。

“还没消息，我已经…”

没等那人说完，他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打断了他的回答。

他颤抖地掏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备注，心神不安。

“ 三组。”

“消息.....来了。”

陈风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个焦急的年轻声音。

“大哥！拦不住他，那人是个堕者，已经杀了我们三个弟兄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他已经驱船逃离港口。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陈风深吸一口气向电话那端说道：“准船，咬死那支船的尾巴，等待大部队，跟丢来你就不用混了！”。”

那端的人愣了愣，电话传来深呼吸的声音。

“听命, Boss。”

“一组去准备东西，枪和药物都带上，二组无论如何在两个小时内给我搞来最快的船，三个小时后在港口集合。”挂断电话的阵风看向阴影中的众人吩咐道。

几个人影听后后勿勿离去。

“四组五组看好家里，于邢，你在我回来之前给我24小时看着这个孩子，人丢了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又是几个人离去，只剩一个高壮的青年默默站着。

“该给她吃就给，该喝就喝，小孩子别亏带，”做完最后的吩咐，陈风披上自己的外套就要向楼上走去。

Boss，你....什么时候....回来?”于邢看着即将离去的人影.弱弱地问道。

“回来?”陈风有些玩味，“这个吗?....你得问上帝了。”

都看到这了，点个赞呗，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