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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鱼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还有这一天。
她三步并作两步顺着楼梯往上跑，二楼空得要命她就是去了也没有跟陈奕恒肉搏的胜算，所以程子鱼都没想过停，只觉得三楼四楼都有很多书架，方便她躲藏。
但快跑到三楼，还没踏上去就一头撞在看不见的空气墙上，程子鱼额头一痛，踉跄两步，下一秒手腕就被追上来的陈奕恒攥紧，连着人一起压在楼梯扶手上。
两道视线再次对上，陈奕恒先眯着眼，看着她脸上害怕的神色，然后又睁开。
他眼睛依然澄澈，就算情绪使然让他看起来有些阴沉。
陈奕恒“你觉得我会动手杀你？”
程子鱼抿唇，视线先在陈奕恒双手间徘徊。好在他没有拿出他的武器，程子鱼抬眸，颤颤地看她。
程子鱼“你……你不是也听到规则了。”
原来规则里的“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真是假的。
陈奕恒“嗯，虽然有点难理解，但是我应该清楚什么意思了。”
那就是了。
人对眼神很敏感，尤其是当人处于高度紧张的时候。程子鱼与他对视一眼，就能立马闻到死亡的气味。
这种情况下，要是他们真打起来，一个是平时懒蛋一枚不爱运动的小姑娘，一个是天天打篮球还热衷各种极限运动的英国留子，她程子鱼那什么打啊……
想跑，也是本能。
陈奕恒松开钳制程子鱼的手，退后两步。这是他释放出求和的信号。
陈奕恒“……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毕竟他们都年轻，都是高中生，谁也不想年纪轻轻就背上人命。
也不想就这样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陈奕恒“或许我们可以再去看看。”
陈奕恒提议。
……原来他不是想对自己动手吗。她想错了？
少女那双漂亮的眼眸，情绪翻涌，却在黑暗之中叫人看不真切。陈奕恒只觉得她的肩膀轻轻颤了颤，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
程子鱼“……我能相信你吗？”
连同她的声线也一道被淋湿。
陈奕恒顿了一秒。分明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她的眼睛，却也还是下意识侧过脸避开了那道眼神。
陈奕恒“不能。”
他抿唇，短暂地把嘴唇咬得泛白，而后声音又微微淡下去，带着一半的气音。
陈奕恒“最值得信的人是自己。”
落在程子鱼耳畔，又清晰无疑。
程子鱼一愣。
……她在期待什么？她以为她是偶像剧女主吗？
程子鱼觉得自己真蠢，这个时候也要恋爱脑发作。她垂眸，淡淡道。
程子鱼“你说得对。”
花了两秒整理好思绪。不知道是不是情况实在紧张，超过正常人的认知，以至于程子鱼都不自觉变得严肃。
她先朝楼上扬了扬下巴。
程子鱼“三楼去不了，和一楼一个情况。”
陈奕恒“那我们先去二楼。”
陈奕恒说。
跟着陈奕恒顺着楼梯往下走了几步，眼前陈奕恒却又忽然停下来。
程子鱼尚且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少年回头看向自己。
明与暗的界限，耳边安静得过分，程子鱼甚至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和不自觉加快的心跳，一下一下，抨击着自己艰难维持的理智。
如果陈奕恒现在变卦，要杀她，她会怎么做。她开始对此浮想联翩，在那短暂的停顿里，幻想自己是动作片里的武打高手，可以顺着楼梯扶手滑下去的那种……
然而，偏偏不如她任何一种怀疑的猜想。陈奕恒注视着她，声音认真，又温和。
他说。
陈奕恒“你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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