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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点痛。程子鱼摇了摇脑袋，缓缓睁开眼睛，大脑宕机一秒，才后知后觉起发生了什么。
这个场景，她陌生又熟悉。
冷白色的光线从上面洒下来，被段段楼梯切割，在两段楼梯衔接的平台漏下一片暗沉的黑色，贴在墙上的图书馆位置图整齐罗列，码着不同借阅室的坐标。
生冷的文字莫名让人觉得害怕。她嘴唇咬的发白，恐惧心理攀升。
程子鱼怕黑。
这个场景，她只遇到过一次。
上学期刚开学不久，她替朋友来图书馆还书，路上遇到一群流浪小狗，她跑到便利店买了几根肠，掰成小块儿喂给小狗们，甚至还和小狗们玩了一会儿。
市区图书馆下午五点半会闭馆，她忘了这件事，从图书馆还了书，她却出不去了。
那天的天黑得很快。图书馆的灯都熄了，只有二楼的灯还开着，是给那些学习学到废寝忘食的应试生准备的。
只是二楼都在学习，她不敢打扰。一楼又太黑，她不敢去。就卡在这个楼梯拐角进退不得，一半身子陷在黑暗里，一半裸露在切割的光线里。
程子鱼“这什么鬼东西……怎么……”
她颤颤喃喃，想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打气。眼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只是下意识扯了扯短袖，手不小心碰到校裤口袋。
她浑身一颤。那口袋里似乎不该有的……什么东西。
她抿唇，手伸进裤子口袋，触摸到冰凉的锥子。
等下……什么？
她下意识要拿出来看，偏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压低声音的呼唤。
陈奕恒“hi bro～”
程子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人从身后猛得拍了拍肩膀，程子鱼吓得原地起飞。她跳出好几米，回头就看见眼睛睁得圆圆的，一脸震惊的陈奕恒。
或许陈奕恒不知道此女可以飙到那么高的分贝。
但这不是主要问题。
程子鱼“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奕恒“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投了个篮。”
陈奕恒“Kobe～”
说着陈奕恒还做了个投篮的手势，笑得一脸轻松。随后又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大声，会影响二楼人的学习，于是又捂住自己的嘴。
他知道二楼有人学习。因为之前，他路上遇到了准备去还书的程子鱼。
他提出反正自己没事儿，想和她一起去。从英国到南渝，他待了小半年，还没去过市区图书馆。
也就和程子鱼一起困在了图书馆。
他记得，那天晚上格外安静。二楼学习的人很认真，只有偶尔的脚步声，但几乎没什么动静。
楼梯平台有一扇窗户，窗户坏了关不上。夜晚的冷风渗进来，阴风阵阵，程子鱼怕得要命。
那时候的陈奕恒坐在她旁边，两个人蜷缩到一块儿，盖着陈奕恒的衬衫外套，一人一半的蓝牙耳机，听了半小时就没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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