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枪客身形极快,一步便已跃到桌上,朝着最近的酒杯伸出手。离得最近的侍从正要挥刀,却见另一个人影如风般掠出,挡在他身前,伸手紧紧按住了枪客的手。
枪客抬起头,对上一双白色眉毛,心头微微一凉。肖历嘴角勾起一抹笑:“这酒我还得分给人家呢,小兄弟若是想喝,我身上还多带了一盏的钱,不如送你。”
白衣枪客似乎终于清醒过来,收回手,轻轻揉了揉手腕,重新退回角落。“哟,你总算醒了?”
江念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倚在二楼栏杆上调侃道。
白东君轻笑着问:“阿念你怎么下来了?酒醒了?”
江念理了理衣袖,慢慢走下楼:“楼上备了些醒酒茶,自然就醒了。”
那白衣枪客打了个哈欠:“睡醒了呗。”
眼见肖历等人要离开,江念等人连忙相送。一名侍从起身最慢,身旁的人提醒他:“学正,走了,发什么呆?”
被称作学正的侍从晃了晃脑袋,冲江念笑了笑:“你们这儿的酒,真是不错。”说完咧嘴一笑,随后跟着出门。肖历拿起桌上剩下的两壶酒,也跟了上去。
“贵客若有空,可要常来啊。”白东君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懂酒的客人,对方还喝了自己久仰的秋露白,忍不住招揽一句。然而肖历仿佛变了个人,不仅没有回应,连头也没回一下。车夫在门口撑着伞接应,他将手中的酒递给车夫一盏,带着另一盏上了马车。
江念若有所思地看着马车,低声道:“马车上还有一个人。”
白东君点点头:“他刚才说还多了一盏酒的时候,我就算出来了。”
枪客接口道:“不必算,我们习武之人会望气,这辆马车的气不对。”
白东君瞥了一眼白衣枪客,有些不爽:“你们这是欺负我武功不好?”江念笑了笑,装乖似的刮了下嘴,似乎在说“我不说了”。
肖历上了马车,车夫接过酒,一饮而尽,随意将酒壶丢在地上,然后猛一扬鞭,驾车扬长而去。
白东君见状,怒火中烧,几步冲出门外,捡起地上的碎片朝车夫掷去,依旧不解气,怒骂道:“我的酒就不应该给这人喝,真是暴殄天物!”
那车夫头也不回,只是一甩马鞭,将碎片打了回来,直冲白东君飞来。白东君一愣,还没回过神,那碎片已经被枪客截住,他嘴上叼着根牙签,掂量着碎片,不屑道:“这什么贵客,不如不来。”
江念上前看了看白东君,见他没受伤,松了口气:“你啊,小心祸从口出。”
白东君微微点头:“我知道。”
三人就这么望着马车和那些人离开。
江念微微蹙眉,系统传的剧情里,这些人今晚就要来刺杀他们,看来,要做好战斗的准备了。自己还没有实战过,不知道能不能行,能打过那些身经百战的人吗?江念想着这条街里的针婆婆、言千岁等人,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