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致，那些未知，那些可能性

「愚人」害怕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祂的掌控，祂能感受到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驱逐祂的灵魂，坠入一个无比哀伤无比绝望的「深渊」。

尽管现在祂还占着很大优势，有着「无法杀死的荒诞游戏」所赋予的「不死」状态。

但那个诡异的物品——方块「放逐」，似乎无视了祂部分能力的发挥。

虽说祂也有给自己留了一个保命手段，就是凭借能力分割神识化作次身。

但这些次身是完全独立的个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隐患」，需要祂这凭借「主次之链」镇压祂们的思想，让祂们为主体所用。

可关键是，这玩意儿被弄断了啊。

因此，祂这个主体如果在这里死了，蓝星上的这些次身绝对会反目成仇，喧宾夺主！

不行，祂还不能死在这里！

“看来……”

“我要开始「瞒天过海」了。”

此时，几何体体内那方块「放逐」完全浮现，铅灰色变像活过来一样疯狂蔓延周围的时空。

其中有些化作虬劲的根茎在空中舞动，散发着死寂的危险气息。

殷尘很快反应过来，接着发出大笑，将自己对「愚人」的恨变做源源不断的粒子量，疯狂注入进胸前的铅白色方块，开始进行反扑。

01和02也参与了粒子量的注入，因为他们明白，「愚人」必须一击致命。

同时，也是为了减缓几何体的粒子透支速度，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于是，粒子方块「放逐」转动得越来越快，铅白色几乎凝为了实质，催生出了更为粗壮的根茎，刺向了空中的「愚人」。

“呵，上来就就锁头？”

「愚人」迅速用手指牵住丝线，操弄起了小丑玩偶，令四周的图书和木柜极速地向祂飞去，黑白一闪，便化作一只比原先大四倍的白脸红鼻小丑。

指尖再一次跃动丝线，驱使小丑腾空而起，哭着脸，一拳砸向了由纯粹的铅灰色构筑的虬劲根茎。

终始「愚人」——小丑的指间把戏。

“扑哧——”

铅灰色根茎狠狠地与小丑的巨大拳头砸在一起，并凭借一部分尖锐的「芽」，直接一整个刺穿了巨大小丑的两只手臂，胳膊，肩膀，直至头颅，令小丑一整个开裂。

然后又分裂成数条，直接前后左右包抄，围堵死了「愚人」的所有去路。

惊险万分的那一刻，「万花筒宫殿」不知从哪蹦出了无数雕琢着奇异花纹的「复活节彩蛋」，与那些抽象画一起阻碍了根茎凶猛的攻势。

“哈哈，就这点威力？”“看来你今天绝对保不住你的命。”

殷尘轻笑几声，一抬手，一部分根茎便躲开了阻碍，凝聚成铅白色巨锤将蛋全部砸了个稀碎。

剩下的根茎凭借锐利的「芽」直接刺穿了其余的抽象画。

“咣当咣当——嘶啦——”

就是几番折腾，终于趁其慌乱之时，一把缠住了「愚人」的脚踝，将他从空中抽离，并狠狠摔在地面。

啊，对，图书馆虽然看上去深不见底，经历过他们这一番打斗的破坏，稍微可以看见地面了。

“吾遵「寻愿」之所托。”

“谨以「龙国」之民志。”

“悼「七大罪孽者」的罪恶行径——「百千万之殇鸣」！”

“今予序列者代号「愚人」，以「七大罪孽者」的死罪，进行审判！”

“现于「人间之上」，施以——”

“放！逐！”

随着简短却铿锵有力的审判词落地，殷尘凝聚出最尖锐最粗壮的「芽」，没有丝毫犹豫地，狠狠地刺进了还来不及反应的「愚人」的体内。

那一刻，宛若地震，「万花筒宫殿」彻底崩塌了。

世界再也不会时闪黑白。

徒留那一抹死寂的铅灰色舞动。01、02有些咂舌，毕竟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他们知道了，「愚人」操控的就是几何体的原身，也就是这位殷尘的肉体。

一点都不会心痛的嘛。

尘埃落定后，几何体平复了发颤的身体，也不知是应该悲伤还是欢喜。

然后，她注意到了身旁若有所思的两个人形生物。

“我知道你俩在想什么，但没必要。”

“这位被你们称作「管理员」情况有些特殊，虽然我们记忆共享，且为一体，因此情绪和说话有些古怪和癫狂。”

“但是计划有变，有些你们已经知道的东西被颠覆了。”

“第一个要明白的就是，它是它，我是我。”

“你们迟早会收到新的使命，所以也不必着急。”

“我的使命「即将」完成……”

“而我早已应该死去。”

01和02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望着地上的深坑，望着那渐渐散去的尘埃，突然抓住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关键词。

“即将！？”

“「愚人」！给我滚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殷尘已经用粒子扩大了声音音量，以致于她的话遍布了整个「无限图书馆」。

01和02也迅速发散了自己的感知，眉头一皱，突然发现了什么。

整个「无限图书馆」被一座「超巨大」的建筑给涵盖了！！！

那是真正的「万花筒宫殿」。

时间回溯到「愚人」被贯穿大脑和心脏的那一刻，祂动用了能力——「不可能逃脱的狂欢夜」，剥离了自己的神识，并附着在真正的没有被损毁的「万花筒宫殿」里的一具「真假石膏像」上。

果然，目前所见到的全是谎言。

此时，祂已经要逃出地面了。

听到殷尘的声音，祂并不惊讶，那个被称作「放逐」的方块要放逐的是祂的灵魂，定能感知到祂没有真正死去。

不过呢，祂已经逃出来了。

殷尘也不恼，反而平静下来，嘴里喃喃低语着什么，下一刻她这副几何体的躯壳不断解构重组，再解构，再重组……

就在最后一次解构时，身体的一部分化作一只由无数扭曲的几何体组成的「手」，手指轻划，空间便被撕裂开一条大口子，其中竟然伸出了一只蓝粉色「星星」组成的「手」！

终始「寻愿」——只此邂逅！

两只巨手缓缓靠近，食指轻触的刹那，几何体的躯壳开始了最后一次重组，并触发了「生命不止的神迹」——「升华」，逐渐有了人的模样……

往昔千岁，流夕百年……

我日复一日「清醒地腐烂着」……

为抵「返始」之路的尽头……

我仍在等待「清晨」。

由于进阶需要而封锁的粒子「无限」的能力，已全面解锁。

「第一灾史」，成就序列级！！！

一切都发生在一分钟内。

01和02还在懵逼中时，殷尘已经冲出地底，来到地面，极目远眺之中，千里锁头还在逃命的「愚人」。

“我说过，你必死。”

粒子「无限」+方块「放逐」——

致，那些未知，那些可能性。

01、02刚理清思路并准备去支援殷尘时，结果一眨眼，就见她已经回到了他们身边。

“搞定了？不是吧？这么猛？”

01、02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在无数的可能性中，有一个结果，就是「愚人」在我刺进祂大脑和心脏的时候，祂慢了一拍。”

“哈？可我们知道祂成功逃走了啊……难道？！”

“是的，祂，彻底被「放逐」了。”

“在过去的时间线里，祂的计谋没有成功，而我成功杀死了他。”

“这听起来很诡异，是吧？但我确实篡改了可能性，改变了现实，但我也不清楚怎么做到的。”

01、02一阵沉默。

“……虽然有成功几率限制，但我觉得你的粒子序列能力比我们强上一些啊，可以出其不意，奇兵制胜。”

01思考道。

“但这些不属于我殷尘。”

“我该走了，这副身体该还给原主人了……那些能力的可能性，交给你们自己去探讨吧。”

“不，请你相信，你也有可能性。”

“是吗……”殷尘粲然一笑。

“再见了，「寻愿」的执行人。”

“再见，「造神计划」的奉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