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血泊里面目狰狞的脸,无疑是我几十年的噩梦,一次次我想抓着他们,后来发现几乎飘渺,我叫宋阳,我的父母死了,死前还给了我一份特殊的遗产,一个孩子,办葬礼时,看着大人们敲打着手机,手机那端不断响起游戏声,呵恶心,我抱起那个孩子走到屋子里,一进门,他就哭,怎么哄都哄不好,我几乎崩溃了,听姑妈和大人们说,他们是在离婚的路上出车祸的,一扭头看着快递旁的手工刀,快递里还放着一个崭新的离婚文件,里面的内容我也忘了,也不想记起,一种恶心的念头在我心中萌发,我要死,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死,恁什么,恁什么,你一出生就有人专门照顾,我呢!什么都没有!他们不是出差就是应酬,最后连要都不要我了,我不断撕心的吼着,鲜血滴滴触目惊人,我第一次发现我的血是鲜红艳的,我在落泪,他也哭,哭的不比我小声,我让他闭嘴,他也听不懂,只会呜呜哇哇,我看见他就心烦意乱,一抬头上面挂的是我们一家拍的全家福,大家都在笑,为什么当时是多么美好,我把刀摔过去,刀刃连着玻璃框架摔了下来,碎了,也重圆不了了,他哭得更大声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想知道,我背对着他,不想看见他的脸,他的小手在我的手后不断对拍打,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哭声渐渐小下来,我被他烦的扭过头看着他,他的左手将右手慢慢扣开,里面有着一颗硬苹果糖,看这样子像是握在手里好久要化了,他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把糖含糊的塞进我嘴里,糖在我嘴里慢慢化,好久没吃糖了,以前最讨厌吃苹果糖了,真甜啊。自从父母都发现对方外面的第三者后,两人也一拍即合,把我像个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没人要我的抚养权,我很笨,上课总是听不懂,每次考试都是B或C+,我又很无奈,成绩一下来,我总是哭得不知所措,但那时的他们,总是会拍拍我的背哄我,告诉我不要放弃,现在的他们,倒先放弃了我,我趴在木质桌边,耳鸣声,外面的唢呐声,落水的水管滴滴刺入我的耳中,血蹭在地板上,十分突兀,一片片,像带刺的玫瑰一样,危险及美丽,“你叫宋予吧。你予我了人生的一颗糖,是甜的,我不奢求你什么,平安乖乖长大好吗?”我知道他还小不会回应我,看着他的眼,仿佛已经得到了我要的回答,我把他从沙发上抱下来,抱他进了卧室,打开衣柜,什么也没有,哦,我忘了,两个人走之前什么也没留下,就留下了一个家,什么家呀,留下了一个房子。我从柜子里扒下了一个婴儿牵引绳,把它简单带在他身上,我急急忙忙的抱着他下楼了,我想活下来,我不想死了,我要在这个腐臭的世界活下,因为爱所以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