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住的地方。”张泽禹淡淡地开口,推开这密林中所隐匿的一间小屋,木门看着年头倒是挺久的了。
映入张极眼帘的,只是一张床,褥子有些破旧却很干净,一张桌,一张椅,寥寥无几家具勾勒出一股清冷之感,窗外的竹,捅破窗纸拥了进来。
“你就在这儿?”张极不知道自己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至少他认为不是嫌弃的,就是对眼前这个人有了隐隐的心疼。
毕竟他一个张府的小公子,从未受过这种委屈,很明显张泽禹这人好像在这儿生活了很多年。
“别嫌弃了,大少爷。这可不是你的张府。”张泽禹冷冷的说,又往那窗户上施了一道法,隔绝了门外的风雪。
“凑合住吧,床给你们。”张泽禹任是眸色冷淡的样子,待李哲言进入这小屋,张泽禹又施法把大门关住。
张极听的一脸疑惑,用手指指自己,双眼微微眯着,“我!和他?”张极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惊呼。
“嗯,不然呢?”
“别介,我嫌弃他。”张极看了一眼大包小包的李哲言,更嫌弃了。
张极沉思一会儿,嬉皮笑脸地搂过张泽宇的肩膀,“我俩睡一块儿吧,”张极看了一眼李哲言,“小言子,去打地铺。”
李哲言本来大包小包装地搬着行礼就已经很累了,听到这话,感到了一股彻底的寒心。
“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张极一把搂过张泽禹,那个比他矮半头的人儿,就这样被自己按进了被子里。
张极也赶紧脱了鞋袜钻进去,裹紧被子,与张泽禹就那么,背对着同床共寝。
张极说不尴尬是假的,但这个小冰山比李哲言漂亮,还不会打呼噜,更不会半夜梦游给自己肘击。
窗外的风人刮着,呼呼作响,枯叶被卷起的落下,雪花飘着,被隔绝在窗外。
房内因为法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暖和,张泽禹倒是不在乎,本来就那么大点儿地,总要有两个人住床的。和着窗外的风声,但是她早已习惯的怪物叫声,张泽禹很快便入睡了。
他均匀的呼吸,伴着热气,一点点呼在张极的后颈,惹得本就尴尬的张极更加尴尬,后颈处痒痒的,也不敢说。
但是那个一向娇气的小公子,在张泽禹身边,却莫名的心安,以往要点安神香的入睡的他,很快也昏沉的睡下。
寂静的屋内,只剩下李哲言呼哧呼哧整理地铺的声音,寒冷的凌湖秘境内,他,忙出了一身汗。
李哲言抬眼看看他家娇气的小少爷,正安稳地睡着,心中更加无语,“行,张极你清高,你要来采雪莲,我受苦。”
夜幕更深,风雪更盛,秘境里那些恐怖而强大的恶兽,浑厚而粗犷的吼声,让人听了便心生胆寒。
但这座小屋里,却安稳的异常,只剩下李哲言磨牙声,及略显突兀的呼噜。
无意识的,张极翻身,将张泽禹拥在怀里,臂弯又搂的紧了些。
臂弯中的人儿不过是被突如其来的温暖惹恼,轻哼一声,软软的发丝蹭了蹭张极的胸口。
乖得不像白日的那个大冰山。
不过,张极张泽禹都在睡梦中,不得而知。
黑暗点点褪去,天空泛起鱼肚白,片片云霞衬出几片殷红,清晨的阳光洒下,驱散了浓雾。
使秘境的本源容貌显露,倒也是一片山清水秀的,不过这片绮丽下也是暗藏杀机。
凌湖岛的一处偏僻角落,那处小屋。
“啊啊啊啊啊!你抱着我干什么?”